说到这里,她笑了笑,心平气和地自嘲了一番:“当然我没有自恋到这种地步,可能其实你也不想提以前的事,这样帮我什么的只是为了节目效果和自己的人设。但我拜托你,但凡你还有一点良心和底线,就不要把我当踏脚石一样去成全你的大好前途。以前不管我们俩一起做过什么,至少大部分还算是美好的回忆,别把它们当成娱乐大众的消耗品。你已经拥有得够多了,给我留下一点点东西都不行吗?”
“还有就是,我承认当年的事情我还没有释怀。所以,麻烦你不要……”她犹豫了一会儿,脚尖在地上轻点了两下,还是把话说完整了,“老是做出一副假装很关心我的样子。”
像一场无休止的拔河比赛,两方远称不上是实力相当,她看着中心别着的那朵红花往另一头一直一直偏移,却迟迟没有主持人来吹哨喊停。因此她松了手,任凭另一个人失去平衡跌倒在地,在一旁冷眼看着,心里却闷闷的,疼的厉害。
又能怎么办呢?她输了八年,输到把一整颗心都亏空了,最后只得用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来保全自己。
她抬起头,这次真的什么旁的都没有想,眼里无一点波澜,平静地望了一会儿曾经爱过那么久的人,很真诚地开口。
“跟分手那天不一样,现在我确实真心希望你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但我不是个圣人,郁清歌。”她上前两步,擦着那人的肩停下,目视前方,话音有点飘忽,“所以请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风光就好了,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挑战我的耐心,不然最后连陌生人都当不了,只能做仇人。”
“我相信你应该也不想看到这种结局吧?”
她仍然背着双手,静立在原地等着那人的答复。大中午的,楼里的工作人员和来宾都吃饭去了,位于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附近一个人都没有,隔壁那边不知道哪个坑位的龙头坏了,水声哗啦啦的一直响,听得人心里又慌又燥。良久,直到她两手的指头揪成麻花,郁清歌才出了声,那语气低沉,恹恹的像夏天正午稀疏的树枝间被晒得无Jing打采的雀。
“我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夏晚木叹了口气,内心深处翻腾起一股无力感,胃部隐隐作痛。这样避重就轻的答案敷衍到熟悉,但她怎么也提不起劲朝这个固执得要命的人发脾气,只能像交往那半年里无数次发生过的那样,无奈地投降。
“我发烧了,吊了两天水,中途又发生了意外,扎针的地方肿了。”
郁清歌马上转过身来盯住她的脸,像是要在上面找到一点余留下来的痕迹。那双眸子里明明白白写着心疼和懊恼,垂在身旁的手也幅度很小地抬起了抬,蠢蠢欲动,似乎是想探她额际的温度——就像以前她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一样。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浑身都带着戒备,然后眼看着那只手抬到一半顿住,最后又很寂寞地落回去。
“怎么,你的小助理没把探望情况汇报给你吗?看来不只你的粉丝,连你身边的人都很讨厌我呢。”
心里是疼着的,为着这个人脸上难过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但嘴里吐出来的话却不受真实意愿所控制,半点情面也不留。多可惜啊,她们俩之间剩下的不多,却都跟美好挂不上钩。
现实总是残酷的。
“你看了第一期节目的评价了吗?知道有多少骂我蹭热度的人吗?可能十个人里有九个都是你的粉丝。这倒是没什么,我是无所谓别人怎么看我,骂得越狠越好,只要有人关注我,能向公司交差就行了。不过看在我们还有一段过去的份上,我有一个忠告给你。”
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做这种暗示是对盛皇的背叛,更别提眼前这个人八年前还捅过她一刀,但某种情绪泛滥,把理智淹没了。
“离我远一点,不然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后悔的。”
以郁清歌的聪颖想必能领会这句话的含义,她闭了闭眼,再没有什么好说的,把人留在原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师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以为你把郁导一起拐走了呢。”训练室里女孩们看她进门,嘻嘻哈哈地开起了玩笑,“怎么只有你一个呀?叶老大之后也去找你们了,不会把自己给找丢了吧?”
夏晚木愣了愣,想起她们口中的叶老大应该是叶其臻,盛皇暗地里捧着的小姑娘。她和郁清歌说的那些不会被那个小丫头听见了吧?亏她出来时还特意关注了周围,明明一个人都没有啊。
她正要开口问仔细一点,门口跟着进来了两个人。郁清歌走在前头面色有些冷淡,与平常的作风相比倒是大差不差,落在后头的小姑娘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眉头压得紧紧的。
躁动的人群根本没有注意到两人间奇怪的气氛,几个活泼的女孩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最后终于选出个代表扭扭捏捏地走到郁清歌面前,满面含羞地邀请她和学员们一起共进午餐。
虽说事不关己,但夏晚木瞥了那边两眼,心里不知怎么有些不舒服。
得到肯定答复的女孩喜不自禁,很自来熟地转过身又颠颠地跑来,向她也发出了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