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沉的梦想太沉重,她撑不起,所幸半沉放弃了。现在,她也不需要隐瞒了。
“我是你妹,你就不能有点自信吗?夏家基因差过吗?”半夏嘴歪着,再一个白眼。
这是什么哥哥啊?
“你既然都计划好了,直接说是来通知我的就是了,我们俩你还客气啥。”夏瞭表面你好我好大家好,内心骂骂咧咧。
我呸!
计划什么,从都和我讲,你还是我妹吗?
夏都怀疑半夏才是他爸妈的亲女儿,他才是姑姑家的孩子,好事没他的份,麻烦事都来找他。
连自家爸妈去度蜜月都是半夏通知的自己。
丧尽天良啊!没人性啊!
孤苦伶仃夏瞭啊!可怜没人疼啊!
挂了电话,夏瞭戏一套一套的,办公室里就他一个人,随意发挥,都没人打扰。
可怜娃啊!没人爱啊!
“阿瞭,给你带了手包的荠菜馅饺子,吃吗?”霍让敲开夏瞭的门,手里还提着大号保温桶。
夏瞭从椅子上一蹦三尺高,冲向霍让,抢走饺子。“吃吃吃,让让最好了,最爱让让!”
事实证明,夏家的吃货属性,属于遗传。
下午两点,半夏还是踏踏实实去上课。
等夏瞭那边安排好,她就没时间去上课了,和白芨相处的时间骤然缩短。
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一整个下午,半夏没有半点作妖,白芨让干嘛,就干嘛,一反既往。
“怎么这么老实,肚子又疼了?”白芨半蹲在地上,和半夏齐平,倚仗身高臂长优势,撸了两把半夏的头发。
“不疼。”焉了吧唧,连话都不想讲。
还在享受撸女友的感触的白芨愣在原地。
这是真不开心了,头发都不炸毛了。
“说说,发生了什么?”还有一丢丢紧张咋整,是不是半夏发现她起早洗衣服了?
单纯的心情低落,具体要说出个一二三,半夏还真说不出来。
说她突然又后悔了,不想去夏瞭公司了?
到时候一旦发生争执,她怎么办?白芨怎么办?
“我可能……上完这个星期,就不来了。”说不上来的难过,半夏自己都没发觉声音里的哽咽,仔细看,眼眶里还带着点点水光。
她不喜欢哭的,一直不喜欢的。
憋屈成这副模样,白芨就算有再多话,也问不出来。
深深叹了一口气,将半夏抱在怀里,粉色的唇印在发丝上。“我知道,从看到你第一副画起,我就知道你不会待太久。”
人都说半夏的画是越来越后退,只有白芨在看到半夏的第一副画时就懂了一切,这个女孩把话都藏进了画里。
只有对美术熟到一种地步,才能自若的“造假”。
“没事的,又不是见不到了,都住对门了。”她的宝贝,她心疼。
白芨轻柔地抚过半夏的背,帮她顺气。
粘她成这样,她既高兴,又担忧。
“就像你不问我,为什么带你去见的是我舅舅吗?”
连我为什么要离开都不问。
怎么会不在意,半夏的父母她也很相见,可她也曾说过她不配——半夏带她过了舅舅那一关,她却没法带半夏去见家长。
“我信你,等你想说了,会和我说的。”
她的信任,毫无保留的都给了半夏。
“等我想好了怎么和你说了,一定会和你讲清楚的。”半夏整张脸埋在白芨的脖颈,悄无声息吃着豆腐。
“好。”
从始至终,白芨都未提及一句关于她家人的事。
半夏的顾虑,何尝不是白芨的。
白芨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一出生便被亲生父母扔在医院。
初中毕业,他们突然出现,说要认回白芨。
福利院的孩子,包括白芨自己都以为春天来了,可没人告诉她,有时候没有家会更幸福。
高中的学费,是她自己打工挣的,她不止要自己的生活费,还要管她所谓的弟弟的零花钱。
打骂是常事,没有饭吃也平常不过,衣服没穿过新的,鞋子都是捡的。
十五六的女孩已经知道美丑,可白芨只求能吃饱睡暖。
故事的转折是高二结束,白芨逃出了那个名义上的“家”。
庆幸那家人厌恶她到极点,连户口本,她都是单独一本。
学业荒废了没事,她可以走艺术,没了那家人的拖累,她过得更好。
大学她贷款上学,次次第一,也是为了奖学金。不与人交往、高冷,因为她在赶时间,在兼职与学校之间徘徊,她没有时间Jing力谈情说爱。
大学毕业,她还是因为出色的成绩与容貌被父母从蛛丝马迹里找到,这次的她已经成年了。
为什么她是他们生的,就该扶持弟弟?
为什么她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