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她有个手巧的邻居,嘿嘿!
半夏一把瓜子皮,对着垃圾桶就是一顿天女散花——虽然她不是天女,这真的天女不就来了吗!
“白芨,这边!”半夏在衣服蹭了两下都是口水的手心,双手一举,就是一阵舞。
白芨是半城画室新招聘的老师,今天第一次,而半城是半夏家的,只能说一切都是巧合。
白芨一袭鹅黄色旗袍,青丝盘起,只在脸侧留下几缕。
“你在这边上课?”白芨的声音有些虚,毕竟穿一身睡衣来上课,太不现实了。
呃……
她能怎么回答,她已经二十四了。
被认成高中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若是上课穿成这样,不是她死,就是半爸爸亡。
“我二十四了。”
“二十四也不能穿着睡衣来上课吧?”白芨大概明白了半夏的意思。可身为老师,这样穿也是不对。
得,就是逃不开上课了。
半夏决定放弃这个话题,为什么要围绕上课这个问题讨论不休,她是嫌自己手还不够残吗?
“你带哪个班,这我熟。”半夏又咔咔咔磕起了瓜子,小眼一眨巴,一个来自“糙汉”的媚眼过去。
不得不说,半夏除了美术这一点,就像是半沉的复制版,不论是抖脚还是痞笑。
“207教室。”对于半夏如此明显的话题转移,白芨也没继续追问。
女孩子,脸皮想必都薄。
怕半夏也找不到路,白芨又多了一句,“不急,还早。”
九点上课,现在才八点。
白芨本是想早点来,熟悉一下环境。不过,既然有认识的人在,多花点时间也没什么。
半夏说是带白芨找教室,却全程拉着白芨观光一般把画室游了个遍,期间还依依不舍地分一把瓜子给白芨。
若不是为了交这个朋友,谁都别想从半夏嘴里扣出一丁点吃的。
等九点白芨苏上课,半夏才老实回到半沉的办公室。
上完一节课,半沉刚进办公室就看见自家堪比某种又白又胖又懒动物的闺女。
花了几个小时消的气,刷的一下又上了头。
“老大回来了,来来来,磕个瓜子!”半夏一脸殷勤,从老板椅上起身让位,再倒水抓瓜子。
没办法,半夏自己的工资还是够自己花的,可这不是大佬阻挠,不让去吗。
资金大权在半沉手里握着,半夏可不得多拍几下马屁。
看半夏这出,半沉一口气噎在胸口,不上不下。人家都给笑脸了,发火也不对,不发火又不得劲。
“一会和我一起去教室。”半沉打定了主意,半夏拿自己手残当理由,不愿意当老师,他可以谅解。
不是绘画技术不行吗?
那就和学生一起上课,躺尸是不可能让她躺尸的。
只要半夏能带回来个学美术的,姐弟恋也没事。
半沉现在啥都不求了。
半夏含着一口气,原本就rourou的脸,直接鼓成气囊子。
半夏很喜欢自己的眼睛,它总是水汪汪的,又清澈又亮,再多的情绪,也不容易太出。
就算难过,就算伤心,这双眼睛,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真好。
“好,我先回去换个衣服。”半夏还是笑眯眯的,只是一直磕着瓜子的嘴,停了下来。
在半沉眼里,艺术永远都是第一。这是半夏在十二岁那年,母亲去世的时候,就知道的事了。
半夏从没奢求过什么。
半个小时后,半夏披肩发,牛油果绿的连衣裙,再一双低跟凉鞋。
好坏都是一天,没必要让情绪主管自己。
半沉带的班多是成年人,因为兴趣来上课。
若是高考班之类的,半沉还不敢让半夏来。
半夏礼貌性敲了下门。
“抱歉,我迟到了。”
没上锁的门总是容易被推开的——白芨。
半夏莫名就笑出了声。
这真是太有缘了。
“白老师你好。”半夏突然感觉,只要不是半沉,都好。
若是这位看一眼就让人心情变好的白芨老师,那是再好不过的。
半夏能有什么坏心思,半夏只是想找个小姐妹一起玩。
☆、怂半夏
半夏是一本正经,人模狗样,两个小时前说的不是学生,两个小时后坐在教室里听课。
不过,在这个人均二十二岁的教室,也不突兀。
“刚收到通知,半老师要去带高考班,你们班以后就有我来负责。”白芨还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字句仿佛漂浮在空中,既轻又慢。
没什么架子,也没什么脾气,好似谁都能欺负。
“我叫白芨,一味中药。”
白芨,味苦、甘、涩,性微寒。
她名为白芨,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