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兰一大早跑来宋淑曼家找她,宋淑曼睡眼朦胧,随便洗漱梳妆了下就请林黛兰进来了。
“昨天我来找你,你不在家,说,去哪了?是不是……”
宋淑曼都知道林黛兰接下去要说什么,她打断林黛兰的质问,“没背着你见帅哥,去见许青梅,她要结婚了。”
林黛兰与宋淑曼、许青梅亦是同学,只是在国内时没太大交集。后来出了国,异国他乡的,两个同乡人更容易相处些,这才和宋淑曼熟络起来。
林黛兰还想了好一会,她连许青梅长什么样都记不起来了,只隐约记得,好像是个清纯又腼腆的姑娘, “许青梅要结婚?你说真的?该不会是唬我的吧。”
宋淑曼拉开抽屉,拿出青梅给她的那张正红色请帖,“请帖都在这呢,有什么好骗你的。”
林黛兰打开端详,“我们自行车都没坐上,人家都开上飞机了。”
她把请帖放回宋淑曼的桌面上,“对了,我找你来可是有正事的。你那位竹马,家住哪里,家中几口人,父亲是做什么的,可有当官?婚娶了没有?”
“娶了也没关系,能再娶的。”宋淑曼接着她的话,“往日里读书,都没见你这个好记性,那天就和你打趣了那么一嘴,记得倒是清楚。”
“在你面前有什么好矜持的,你还不了解我?”
“姓廖名慎言,家住城中,父母健在,独生子,父亲行政,地方父母官,尚未婚娶。”
宋淑曼笑过之后,沉着脸十分严肃地对林黛兰说:“但是,做朋友可以,再往下,不行。”
林黛兰反问了句:“怎么不行?你和他谈过啊。”
“当然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不行。”
宋淑曼六岁的时候,廖慎言八岁,她方才记得一些事,廖慎言就会跑到女性裙子下送鲜花了。
“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靠不靠谱这我还会不知道吗?”
林黛兰是大小姐脾气,含着金钥匙长大。可能是叛逆期来得太晚,宋淑曼越说不行,她越是有兴趣。“我偏执惯了,现在讲究自由恋爱,又不奔着结婚去。再说了,他若是欺负我,我再找你去,你们交情深,从小长到大的,你还治不了他?”
“淑曼,到时候你不会帮着他那边吧?”
“我帮谁都不会帮他,你就放一百万个心吧。只是我提醒过你,廖慎言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你别陷得太深了。”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你帮我约他出来呗。”见宋淑曼没反应,林黛兰拉着她的手撒娇,“好姐姐,你就帮帮我嘛。”
宋淑曼受不住她这样,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总得给我个地址,好让我知道把人带去哪吧。”
“就港头附近的那家咖啡馆,我请你喝咖啡!”
丢下这句话,林黛兰就溜得不见影了。宋淑曼没有拒绝的余地,她不太会拒绝别人,可是后来自己却被人拒绝了好多次,连自己最后的那一点骄傲和尊严都弄没了。
宋淑曼约了廖慎言,两人坐在黄包车上,她左右瞧着隔壁车上的廖慎言,也不知道到底哪点好,把林黛兰都给勾走了。
下车之后廖慎言走近了距离问她:“你今天怎么老盯着我看,怪渗人的,莫不是魂给人偷了,还是给我这张帅气的脸蛋吸引住了?”
林黛兰能看上廖慎言真是瞎了眼,人长得漂亮,眼光却这样差。宋淑曼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你这嘴皮子一张我就知道没什么好话,你就贫吧,总有一天得因为它出事。”
“宋淑曼,你讲话要是这么准,应了这句话,那你也迟早得出事,咱两都得小心点。”
宋淑曼懒得应他,跟门口接待的侍应生说:“我找朋友,双木林,林小姐。”
侍应生向宋淑曼弯腰鞠躬,手臂伸直向前指去,“宋小姐是吗?里边请。”
林黛兰定了个小包间,宋淑曼自然而然坐在她的同一侧。林黛兰在桌子底下给宋淑曼竖了个大拇指,大概是夸她干得漂亮。
廖慎言不知道还有别人在,宋淑曼只说请他喝咖啡,他那时候还嫌她偏偏挑一家这么远的,原来为的是这个。
“林小姐,好久不见啊。”
“廖先生,我们两天前才见过,那时候说请我喝茶,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怎么会忘。”
那两人开始聊家常,有说有笑的,宋淑曼就一个人坐在角落喝咖啡,安静得很。宋淑曼早就想溜了,二人约会,她就不该来凑这个热闹。现在想想后悔不已,怎么头脑一热,应了林黛兰的话。
“想起来今天要接程良放学,你们先聊,我去接他。”宋程良是宋淑曼的弟弟,方才九岁,她出国时弟弟还没去学堂,她这会儿连学堂的路都找不着。
廖慎言眼里一副不可置信,宋淑曼朝他眨了好几下,眼睛里全是拜托拜托,委屈巴巴的样。廖慎言最后没有开口损她,宋淑曼也就顺理成章地出来了。
包间没有窗户,看不见外边的天,出来才发现,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