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拧紧眉头?正要发作,就听到宋怀为他解释道:“皇上传诏,姐夫你不去就是?违令,宫里亦有?由头?将姐夫你定罪啊!”
五王经他一番苦口婆心的提醒,才意识到今夜的凶险,登时惊出?一身冷汗来,连忙握住妻弟的手腕,道:“那?你以为该如何解决这件事?”
见自己的姐夫还没有?糊涂到过?分,宋怀松了一口气,说道:“我虽然不知这死局是?谁为姐夫设下的,但对方下手毫不留情,根本就是?想要姐夫死。”
“何况我以为宫里既已对姐夫你产生?了杀意,绝不可能善罢甘休轻易放过?姐夫你。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所以姐夫无论去或不去都难逃一劫。”
“姐夫现在手头?上一只军队都没有?,比之于那?案板上任人?摆布的鱼rou,有?何区别??”
他的眼眸中闪过?一道狠辣,做了一个抹脖的姿势,咬牙说道:“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遂他们的心意,假戏真做!”
“这……”五王流露出?犹豫,道:“本王如今调动不了军队,就王府这些人?手能成什么事?”
宋怀就势献上自己的计策,道:“正好今夜宫中有?诏让姐夫进宫,姐夫就将王府上下的护卫扮作侍从,衣袍下暗藏刀箭,与姐夫你一同?入宫。
只五王野心蠢蠢欲动,道:“本王只是?怕,万一事情失败……”
宋怀慷慨激昂道:“即便失败了,也没有?比眼下更糟糕的情况了!还是?姐夫你甘心引颈受戮?”
五王左右权衡,正如自己的妻弟所说,自己不搏一把绝无活路,果断心一狠道:“就依你说的办,即便要死,也要拉着?那?皇帝小儿与本王陪葬!”
子夜……
宫城万簌寂静,一轮皓月孤悬夜空,偌大的宫城门如俯伏的野兽笼罩在月光中。
五王奉召入宫的撵驾珊珊来迟。
自迈入第一道宫门的那?一刻起,坐在撵驾之上的五王胸膛里的心便无法?抑制的剧烈跳动起来。
在夜色的遮掩下,他悄悄握紧了拳头?。
第一道宫门后头?是?一段宽敞的石道,月光覆盖在上,犹如为它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这或许是?五王此生?走过?的最长的一段路,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敢放过?任何一点动静,深怕过?耳的风声中暗藏着?杀机。
幸好,这一路并无异常,一行人?顺利到达第二道宫门前。
漫长的吱咔一声,犹如布锦撕裂,第二道宫门在五王的撵驾前缓缓开启。
宫门后依然放风平浪静,五王心底缓缓松了一口气,放眼向远处深宫的飞檐望去,只要能走到小皇帝所在的那?座宫殿里,这座宫城明日的主人?就会变成他。
他撵驾前后簇拥的侍人?,每一个人?布衣之下都藏着?铠甲利刃。
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武艺高强之辈,足可以与宫内训练有?素的金吾卫一斗。
第二道宫门在撵驾后头?关上,绕过?一段拐角,五王所带来的属将警惕着?打量着?四周,隐隐有?不祥的预感,放慢脚步,靠近五王的撵驾,道:“千乘,有?些不对劲。”
“今夜的宫道过?分安静些,连巡逻的甲士都未见半个。”
一直留心外界的五王也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危险,脊背骤然绷紧,瞧了一眼前头?若无其事带路的使?官,再望了望向身后的宫门,他已无路可退,只能接着?往前走。
他压低自己的声音道:“让儿郎们都戒备着,如有意外,就算鱼死网破也要杀他个血流成河。”
“是?。”属将退下,遵照五王的指示,对所带来的人?马暗中打了手势。
当这队人?马的最后一个人?过?了第三道宫门,眼看内宫近在咫尺,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如霹雳般的质问声,道:“五王深夜入宫,这是?要去哪里啊?”
五王所乘的撵和他的下属皆停下了下来,转身仰望着?太平门楼上魁梧的身影。
五王脸上的肌rou僵硬着?,皮笑rou不笑道:“这半夜的,赵侯爷还亲自巡逻吗?当真是?辛苦了。”
赵鸿池身穿盔甲,手握长刀,眼睛犀利地扫过?宫道上的每个人?,光是?从这些人?强壮的体格上,就可以看出?来他们个个都不是?简单的随从,冷冷问道:“五王还没有?回答老臣的话呢。”
“并非本王要私自前来,而是?皇上召唤本王觐见,有?使?官为证……”
五王扭头?要唤那?前头?带路的使?官,却发现那?使?官不见了。
果然有?诈,五王凶相?毕露,怒发冲冠,恶狠狠骂道:“无耻小儿竟敢给本王下套!”
赵鸿池居高临下,幽幽问道:“五王对皇上如此不敬,是?想造反吗?”
话音未落,底下就飞上一箭直冲他的心口,赵鸿池眼疾手快,提刀将那?箭格挡开。
“儿郎何在?”五王一声令下,他所带来的护卫纷纷撕衣暴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