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夜心里咯噔一下,怕是她最紧张的那件事发生了。
这宫中索然无味,能称得上是大事又是大喜事的,没有几件。魏贵妃立即问:“皇后被皇上训斥了?”
“不是,是整个邱家,都完了!”
魏贵妃兴奋的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没昏过去,幸亏唐昭夜及时帮她顺了顺胸口的气,这才幸免于难。
唐昭夜又问传话的丫鬟:“前朝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倒是说仔细一点,免得我们跟着猜。”
小丫鬟说她也听的不仔细,只知道邱家通敌,当年还陷害了宁王,害得宁王府上百号人惨死,皇上龙颜大怒,下令斩首邱相国和他几个儿子,家中其余女眷一律贬为官奴。
另外当年那件事太后也是主要参与者之一,几个谏官以养育之恩为要挟,皇上只能废掉太后留她性命,给打发到行宫了却残生。
“那皇后呢,有没有说皇后如何处置?”魏贵妃最关系的其实是这个。
“说是皇后扬言要与邱家断绝关系,皇上念及她生了三皇子,所以只是废后,依旧住在凤仪宫内……”小丫鬟越说声音越小,生怕会惹了贵妃不高兴。
虽说邱家倒台了让魏贵妃心情舒畅,不过一想到皇后还没有被打入冷宫,她就觉得莫名堵得慌,保不齐什么时候皇上念着三皇子的好,又将皇后从凤仪宫给放出来了。
安抚了一阵魏贵妃后,唐昭夜便急着离开,她猜外面应该很快也会知道这件事,她得告诉唐飞别太张扬,只在家庆祝一番就够了。
经过太和殿外的时候,唐昭夜看到宇文孤跪在大殿外,不住地磕头求情,台阶上一大片血迹。
“父皇,求您宽恕母后,她已嫁入皇家,便是皇家的人,与贼臣没有关系!”
唐昭夜躲在角门后面看着,心想三皇子这样不管不顾,怕是也知道,一旦皇后被废掉,那他基本上和储君之位也就没有关系了,所以就算是触怒龙颜,他也要保住皇后的位置。
“唐姑娘,你怎么在这里?”身后突然传来宇文真的声音。
唐昭夜慌忙转身,同他打了个招呼,想着今天邱家倒霉,大皇子应该是最高兴的才是,毕竟他成为储君的可能又大了几分。
不过宇文真看着远处的宇文孤,却有些忧愁,叹息一声道:“小时候三弟与我其实关系还没有这么僵,我一直以为自己有一个弟弟可以一起玩,但是后来所有人都告诉我,我们两个是水火不容的关系,我们也就不再亲密了。”
“殿下怎么跟我说这些话,民女实在惶恐。”唐昭夜倒是不知道大皇子如此信任自己,竟然连这种不能搬上明面说的话都讲给她。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的。”
“出门时家人让我早些回去,恕民女先行告退。”唐昭夜不想牵扯进这些事情中,便急匆匆地跟宇文真道别,从另一条路离开。
侯府的马车停在宫门口等着她,在她的马车旁边还停着一辆马车,看随从的衣饰应该是长公主府的。
安庆郡主在车上。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如今邱段守已经被下令斩首,安庆郡主和他的婚事自然也就作废,只不过安庆寻觅了这么久的如意郎君,突然遭此变故,还不知如何悲伤呢。
唐昭夜没打算去触这个霉头,走上前对自己的家丁说:“走吧,回侯府。”
谁知旁边马车的车窗突然被打开,里面露出安庆哭得红肿的眼睛,正哀怨地看着唐昭夜。
“你早就知道了吧,所以今天早上你同我说那番话的时候,心里还不知道是如何笑话我了。”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未卜先知?”唐昭夜没好气地回道。
安庆冷哼:“证据是南弘修递上去的,你敢说你之前不知道?”
“懒得跟你废话。”唐昭夜白了她一眼,扭身就要上自己家马车。
“站住!”安庆突然急了,眼中满是慌乱,“你……能不能上来陪我说一说话?我现在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三皇子交代过,只要将唐昭夜骗到马车上片刻就好,之后三殿下就能将安庆安然送回家,解决她现在的烦忧。
唐昭夜深吸了一口气,思量再三,还是上了安庆的马车。
“说吧,你要跟我说什么?”
安庆郡主垂首,缓缓道:“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你说得对,邱家确实不值得托付,我已经打算离开京城回家去了,可能以后也不会再回京城,你可以安心和南弘修在一起了。”
“郡主说笑了,你在长安与否,对我和南将军没有任何影响,我们还是会安心在一起的。”
“你!”安庆郡主气急。
“告辞!”唐昭夜二话不说就跳下了马车,她确实和安庆没什么情谊,更不屑于说那些临别伤感的话语。
唐昭夜立即命车夫带自己回侯府,半路上还顺便去给她祖母买了新出炉的糕点,慢慢悠悠地回了家。
谁知在侯府大门口竟看到一队京兆府衙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