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母的脸上带上了惊慌,她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起来是推了她好一会了。
“醒了吗?”
桑葚的表情有些迷茫。
“你做噩梦了吗?怎么一直大喊大叫的。”
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桑葚猛地从床上坐起,她想看手边的闹钟,却因为着急而笨拙的打翻了闹钟,“现在几点了妈?”
“好像九点多,快十点吧。”桑母慢悠悠的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闹钟,“小心一点。”
“你看,现在九点五十四了。”她转了转手腕,让女儿看到闹钟的针表。“妈还是头一次看你睡得这么香......”
“我一会有事要出去一下。”已经来不及再去向母亲解释什么了,桑葚只是一个劲的往身上套衣服。
“怎么了这是?”
桑母埋怨的看着她,“妈刚刚都把米淘好了,你现在就不吃了?”
“那你去哪吃?”
“我会解决的,妈。你别担心我。”最后将拉链拉好,桑葚揣起放在枕头下的手机和钱包。
“有事情还睡到这么晚......”
桑葚在门口穿鞋,身后传来的是母亲的唠叨,她一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知道。”
“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没说完的话截然而止。
一直走出了门,桑葚才仔细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口罩、手套、耳罩,还有一包纸巾。手套不是很好带,所以桑葚直接揣进了口袋里。
她必须在十点之前找到这个村落才行。很久以前在整理学校资料的时候,隐约记得似乎看到过洪兰村这个名字。可那些都是很多年前的档案了。桑葚直直的奔向村子里的公交车站。
冬天的风刮在脸上刺骨寒冷,出门她连脸都忘了洗。如果不是口罩遮挡,估计感受到的就是有如巴掌掴面一般的触感了。
没在村子里听过洪兰村,很大程度就是市里另一边的村落。一路上倒也通畅,桑葚到的时候公交刚走。因为没有漱口,口罩里呼出的味道实在难闻极了。桑葚不得不扯下口罩呼吸。她打开手机,搜索目的地,洪兰村。
果然,洪兰村要从市里搭车才能过去。是几乎与村子完全相反的方向。
洪兰村在几十年前似乎就已经拆迁了,可要确定李复的家人踪影,她还是得赶过去去看看。手机屏幕右上角的电池电量已经变成了红色,似乎她昨晚是忘了充,又或者是根本没有充进去。想到这,桑葚懊恼的敲了敲头。雪天的信号不怎么好,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有些冻僵。桑葚跺了跺脚,一边忍不住的在原地踱步。
下一趟公交车还有半个小时,下雪后几乎不怎么看见有摩托车会在这里蹲客。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公不作美,桑葚在原地站了很久都不见有公交车经过。公交到市里也要四十多分钟,来往的只有奔忙的摩托。桑葚翻遍了自己所有亲朋好友的通讯录。她似乎没有能够喊出来帮忙的人。
就在她准备步行一段路程离开公交车站的时候,冒着黑色尾气的开得摇摇摆摆的公交车终于慢悠悠的开了过来。
桑葚的脸冻红了,她招了招手,没等车子停稳便窜上了公交。
“你这小姑娘......”售票员对着她生气,“不怕碾到脚了吗?车子都没停稳。”
桑葚露出了一个羞愧的表情,“抱歉,我有急事......”
“那你有急事你也不能这样。这是很危险的。”因为刚才的行为,售票的大妈对她没什么好脸色,“你要是被压到脚,我们也是有责任的......”
被说教了好久,售票的大妈终于没好气的拿出售卖的车票,“去哪?”
“市中心。坐到尾。”
村里的车子可以直接坐到市中心。桑葚去过好几次。
“哦。”大妈的反应很冷淡,在给她找了一块钱零钱后,全程再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这一趟公交,车上的客人不怎么多。桑葚没有坐下,公交司机肯定是不能催的,要打车也必须是在市里才好打车。于是她只能沉默的望向窗外,并暗自希望路况并不拥堵能走得快一些。
事实上,这趟车开了将近快一个小时。车子里的速度很慢,售票的大妈似乎是看出了桑葚脸上的焦急,此刻,她正敲着二郎腿,然后将包里的零钱一遍遍的翻数。“冬天的车子都不能走太快的。”
“路滑,要是出了什么车祸,我们可担待不起。”
是以,桑葚只能沉默的叹了一口气。
下了车,桑葚直奔路口走。眼前所见的逐渐与记忆中的车站有些出入,这里本该有一个车站的,能够打车坐公交。可现在却全部被蓝色的铁皮包了起来。
桑葚在路边找了个小卖铺问人。老板告诉她,城里搞装修建设,这个站点挪到了另外一个稍微有些远的地方。走过去要大概十分钟。等她再问洪兰村,小卖部老板也只能摇头说没有听过了。
对于时间,桑葚从来没有如此的在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