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势就要把套在树上的糙绳摘下来。
“诶,麻姑你等等!”于飞连忙拦住她。“你这绳子什么材质的?”
“麻姑?”
余静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我,麻姑?”
“我麻你个大头鬼!在宅子里处了这么些年,你连我名字都不知道?”
“啊......”于飞尴尬的摸了摸下巴,“老实说,我只知道你是吊死鬼。”
这是明眼鬼都看得出来的事情。
“本姑娘叫余静。好歹还是同音呢。”
“下次再叫错,我把你的脑袋都勒下来!”余静扬了扬自己手上的绳索。
“反正你的眼珠子都被踩扁了,肯定能用绳子拴住的。”
“可是我会疼啊......”于飞小声道。
“你那绳子什么材质的?”他锲而不舍的问道。
“你有眼珠子不会自己看吗?”余静不耐。
“看来是粗糙的麻绳。”
“那你死的时候痛不痛啊......”于飞继续在余静的爆发边缘疯狂试探。
余静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染色盘一样Jing彩,她努力地扬起一个笑容,“不如,我们现在就试试?”
这样皮笑rou不笑的笑容冷得于飞打了个寒颤。
“那还是算了吧。”看见余静脖子上难以忽视的痕迹,于飞有些心有余悸。他真的毫不怀疑,要是这绳索能从余静的脖子上取下来,余静的脑袋当场就能掉了下来。
“难道还有别的办法”
“好像没有……”
“要是你那眼珠子回不来,你是要每天蹲井口守着你那颗眼珠子飘回来吗?”
于飞:还真就是这样。
“晚姐你觉得呢?”
余静把问题抛给了晚期。
两人都有些期待的看向她。
“我觉得余静说得对。”
晚期并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于飞。于飞只能叹了一口气,“行吧。”
他拿着自己的眼珠,颇为小心翼翼的交给了余静,“你小心点绑啊。别太勒着我。我这眼球可是宝贵着呢。”
也不知道刚刚是谁,一直在嫌弃这颗破眼珠。
“知道了知道了。”余静不耐烦的答应道。
粗糙的绳子刚一接触于飞的眼珠,于飞捂着自己的眼眶叫了起来。
“哎呦!我就知道!”他发出哀嚎。
“你这绳子太糙了。”
“有本事换一条光滑的白绫自尽多好啊!”
余静给了于飞一脑袋,“你当我古代妃子吗?”
“再啰嗦这绳子马上套到你脑门上。”
两人叽里呱啦的斗着嘴。晚衾默默地回头看了一眼桑葚的屋子。还好她施了术法,否则桑葚肯定会被吵醒。
拴着绳子的扁椭眼珠跟随着水流的方向游向更加宽广的河岸。于飞捂着自己的半边眼,“扎得我跟长了针眼一样。”
余静翻了个白眼。
“这河里的水鬼怎么这么多。”
模糊的视野里,几乎总能看见各色各样的水鬼身影。于飞Cao纵着眼珠在水底下穿梭,“这冰结的有点厚度。不过要是踩在上面玩,恐怕还是会有人掉下去。”
穿过重重鬼影,水域越淺的地方也就越发的缺少鬼怪的身影。毕竟没有水鬼能在浅岸拉人下水。于飞刚准备换个方向,就在河岸的案板下看见了蜷缩成一团的身影。
他有些高兴地大喊,“我看着了!晚姐!”
晚期脸上的情绪有了波动。可于飞刚想再凑近看看,束缚眼珠的绳子却被扯住使他动弹不得。
“嘶!”
“麻姑你扯什么绳子啊!”他埋怨的看了一眼余静。
余静摊开两只手,“我可没动。”
于飞的神色倏地紧张起来,“快,把我的眼珠拉回来。”
绳索的另一端传来一道稚童的声音,“阿娘,我找到个眼珠诶!”
被称为娘的女声连忙喊道,“幺儿莫吞。”
于飞长大了嘴巴呆在了原地。余静正在努力地拉扯绳子,晚期也施了法术的加快绳子收回的速度。
收回的绳索一圈圈叠在井口,绳套的末端却看不见眼珠的任何踪影。
余静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于飞,“这......哪去了?”
于飞满脸的生无可恋,这下他是真的只有一颗眼珠了。
“被一个小兔崽子吞了。”
“那要怎么办?”
“等他腻了自己吐出来......”
“或者,拉出来......”
“噗。”余静忍不住爆笑出声。
“我看你这眼珠子是真安不回来了。”
于飞扯了个难看的笑脸,“我还是去琢磨琢磨有没有更加适配的眼珠子安脸上吧......我这么帅气的男人怎么能成为独眼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