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婷“啧”了一声,“感情着那就累着我呗!”
“我会把自己的工作提前做好。剩余的不会太多。”
“那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剩下很多呢?到时候你人都走了,这剩余的工作量可都是我来做的。”丁婷一直觉得桑葚属于老干部级别的人物,虽然与自己年纪相仿,可为人处世起来却总有一股老道的感觉。对付这种老实人,最好的方法就是逞强凌弱。
事实上,桑葚经常在工作上帮她处理许多需要重要的数据和文件。在她玩忽职守的时候,桑葚默默地敲打着键盘。在她忙着与好友煲电话粥的时候,桑葚在一个个的核对数据。她本来可以早早回家,只是因为她,所以每天才是傍晚回来。可这些,丁婷一概不知。
桑葚不想多说什么,她低着头继续敲打着手里的键盘。
之所以不敢抬头与丁婷对视,是因为怕看见她颈上冒出的男人,可丁婷却径直将她的举止理解成心虚。
“说到点了是么?”
“你明明知道周一二的工作很繁琐,还一个劲的把它全部推给我……”
丁婷一个人说了很多,桑葚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无意间抬起头瞥见的是丁婷眉间愈发变黑的印堂。那是不祥之人的征兆。
“你很害怕一个人吗?”她打断她。
丁婷好一会没说话。
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怎么能不怕。
她的性格太好强,因为什么都不愿意说,又有些逞强的瞧不起桑葚这类恪尽职守的老实人,一时也只能用这种激将法挽留住她。
“丁婷,求人不是这么求的。”桑葚很少摆架子,“如果你是有什么事情想让我和你一起,你应该说‘请’。”
“我没有义务一直守在办公室。每天的工作我都有准时完成,而且从未麻烦过你。我想我是有请假的权利的。”
“这些,你有问题吗?”
丁婷哑口无言。
桑葚的性格其实也很好理解。出于不想惹事的麻烦,除非是涉及到自己,桑葚几乎都是以普通人的漠视态度度过。她的性格好,却不代表可以被肆意欺负。平日里是懒得争执,不喜吵闹,而不是真正意味的任人欺负的软包子。
丁婷自知理亏,可她拉不下脸去道歉,于是她生生的拉扯出一个话题。
“桑姐....怕鬼吗?”
桑葚没有回答。
“或许我该问,你相信世界上有鬼怪的存在吗?”
丁婷咽了咽口水组织语言,“我昨晚...熬夜太猛,睡前看了个鬼故事...代入感太强,实在太怕....桑姐不要和我计较。”
丁婷没有实话实说。她和桑葚本来也说不上太熟,就这么把自己昨晚玩的灵异游戏告诉她,于情于理都还没到那个程度。况且年轻人玩的游戏,依照她对桑葚的了解,对方一定会皱着眉头说着一些所谓大道理的话。
“我真的不愿意一个人待着。桑姐就陪陪我吧。”
......
桑葚没有很快答应她,她只说了句,“自己再考虑一下”便继续忙着手上的数据整理了。
下午一点半,桑葚把整理好的文件发给教导主任。主任没有很快回复她,这个时间还是午休时间,学生和老师们为了补充Jing力都会花些时间睡觉。
对话框的最后一句,桑葚打了一行字。
【主任,我想请假几天。家里有点事。可以吗?】
桑葚抬起头再次看了一眼丁婷。
男鬼的身影没有再攀伏在女孩的身上。丁婷趴在桌子上不知道睡了多久。
从她的角度,没有看见丁婷紧皱的眉与恐惧万分而扭曲的表情。
桑葚的注意力只集中在男鬼身上。她稍微松了口气,打算在学生们上课之前趴在桌子上眯一会。
时钟的长针指向数字8,她可以稍微眯个二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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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入梦境的桑葚在一瞬间便明白了前应后果。梦里的记忆带不出梦外,噩梦的循环根本无法停止。
转瞬之间,梦境便发生了变化。桑葚稳住身体,一边打量着迅速塑造出的世界。
她会来么?
桑葚下意识的想道。
......
棋牌碰在一起的清脆响声慢慢浮响在耳际,男人们一边洗着牌一边闲聊。
“王驰,你今天手气不行啊?”
名叫王驰的男人侧头吐了口口水,“放屁。等你爷爷我赢你个回本。我现在就是让让你。”
与他打牌的同伴笑了起来,几个人继续搓动着手里的麻将。
“我说你这钱是哪来的?”刚刚与王驰搭话的人开口道。
“我不是帮磨坊主干活么?自己挣得。”
“不会吧?这么多?”有人诧异。
“本来就是我挣得。”每□□九晚五的辛劳,再加上王驰年轻,活也干得多,自然也就积累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