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进去颇有难度啊,看来得等到晚上了。”
周刑托着下巴思考道。
夜幕很快来临,戒备比白天更盛,周刑白天围着建筑转了一圈,发现有个隐蔽的小洞,估计是里面的人为了逃出来偷偷挖的。
于是趁着夜色,周刑从洞中悄悄溜了进去,里面的构造令人眼花缭乱,周刑花了好大力气才找到了地址上写的那一幢。
“还是专门另辟的别墅,真是下了心血啊!”
周刑望着疗养院内小别墅前的两个人高马大的看护,摇了摇头。
他三两下打晕了两个看守,溜了进去。
里面并没有开灯,一片漆黑,周刑只得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但与此同时,整幢别墅的灯也亮了起来,明炽如白昼。
楼梯的平台处站着一身白色吊带的赤脚少女,她居高临下地望着一身黑衣站在门口,满脸惊讶的周刑。
“你终于来了……”沧桑嘶哑的声音。
“你在等我?”周刑直起身子,盯住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少女。
“我知道你总会来找我的。”肖逍面无表情,眼神呆板麻木。
“所以说地址也是你发给我的?”
“地址?”肖逍摇了摇头。
“那真是奇了怪了,是谁……”周刑挠了挠头,“算了,算了,这不是最重要的,我来这里是有事要找你……”
“我想知道……王不语、她……还活着吗?”肖逍仿佛没有听到周刑的话,自顾自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周刑的表情一下子变了,难堪、失落、无奈、释然?肖逍无法分辨,她也分辨不出了。
“你还不知道吗……”
周刑顿了顿,继续道:“她死了……”
“从七楼跳下去的,直接殒命。”
肖逍的神情细微地动了动,她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她早知道了这个事实的,可就是不甘心,还想问一问,好像不从别人的口中确切地听到王不语死掉的事实,她就仍然可以自欺欺人,当做她还活着那样。
“尸体呢……”
“什么?”周刑没有听清那细微的声响。
“她的尸体呢……”肖逍颤抖着嘴唇痞子,拔高了音调。
周刑蹙了蹙眉,显然并不是很想说。
“警局的人收拾掉了,我托关系把她带出来火烧掉了……”周刑隐瞒了自己不是托关系而是偷偷带出来的事实。
“那……那……”肖逍一步一步往楼梯下走,她如今瘦弱得跟纸片似的,一动就好像要直接晃倒般,周刑急忙迎了上去防止她摔倒。
肖逍死死地抓住了周刑的手臂。
“骨灰呢!骨灰呢!”
把她的骨灰给我!还给我!还给我!心里大肆地嚣叫。
“撒了……”周刑瞥了一眼手臂,肖逍太过失控用力,指甲都嵌入了他的rou中。
“什么!”
“撒到大海里了……这是她的遗愿……”
周刑回想起曾经同为师徒的那段日子,王不语曾经告诉过他,如果有一天她死了,希望能够把自己的骨灰撒向大海,从此做个永远自由自在的人,而如今,周刑替她实现了这个心愿。
“大海……大海……”肖逍喋喋出声。
她听到这个消息,仿佛瞬间浑身被抽干了力气,一下子跌坐在楼梯上。
周刑悲怆地瞥了她一眼。
肖逍曾经是多么骄傲漂亮的一个人,如今俨然已是疯子。
“我本来是前来想劝你自首的……”
但看你现在的模样,怕是已经得到了比自首更可怕的惩罚,这个惩罚会刻骨铭心,会永远地跟随在你之后的人生里,让你日日夜夜后悔忏悔。
“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周刑关上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看肖逍,肖逍低着头,失了魂地坐在楼梯上,一动不动,独自沉浸在疯魔的世界中,一次头也没抬。
次日,周刑正预备离开此地,前往自己挑选的滨海小镇,忽然听到疗养院丢人的消息,他急忙回了疗养院,扒住了一个正满头大汗的保安,质问道:“怎么?疗养院出什么事了吗?”
“你谁啊你?”保安不屑一顾。
周刑气得直接锁住了他的脖子:“快说!”
“好好好,我说,我说,就那个刚来的肖家大小姐人不见了!全院都在忙着找人呢!”
“什么?!”
周刑撒开保安,不顾在后面连连咳嗽的保安,直奔自己昨日那个穿过疗养院小洞的地方。
院墙外边的沙滩上有明显的脚印!
该死的!肖逍果然是昨晚在他离开后尾随了,然后找到这个洞溜了出来。
该死的!太大意了!
周刑顺着脚印奔跑起来,长长的一串脚印一路延伸,直到海边。
一望无际的蓝海,正当空的朝阳,白色的海鸟咕咕乱叫,海风翻涌起层层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