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在呢?大概上厕所去了吧。”卜思飞随意应和。
话音刚落,辜欣出现在实验室门口,手里多出一个餐盒,那是白璐的餐盒。原来她是去导师实验室取餐盒了。
她一边将餐盒递给白璐,一边微笑着近乎于悄悄话般,小声地告诉白璐:“秦老师说,谢谢你的鸡汤!”
白璐缓缓接过餐盒,双眼疲惫地凝视着辜欣,慢慢挤出一个微笑。
辜欣对这个周末并没有太多期待,应该说不止这个周末,所有的周末都是。自从成为研究生以来,她就很少享受轻松闲暇的周末时光,大都是在实验室里陪着枯燥乏味又毫无意义的实验,和无穷无尽的数据一起度过,跟平常所谓的工作日并没有什么区别。
要说唯一的区别,这个周末让她感到无比厌烦。
原因之一,是这个周末下起了雨,足足两天。时而大雨滂沱,时而牛毛细雨,在这两天从未间断。虽然下雨可以短暂缓解现在这让人烦闷的高温天气,但是下雨同样带给人一种出行不便、chaoshi不堪的恶劣印象。
但下雨也不是一无是处,对于辜欣来说,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把她困在这栋实验大楼里,专心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仅此而已。
两天的时间眨眼而过。
周日傍晚时分,刚刚下过雨的天空,厚厚的云层还未消散,看来,晚上又少不了一场倾盆大雨。但此时此刻从窗户向外看去,近处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呈现出模糊的深蓝。由近及远,云层越来越薄,天空也越来越亮,不过此时此刻的天空,也只是夜幕降临前的最后挣扎。
辜欣透过窗户,安静地欣赏着眼前这幅奇妙的画面,心中很是平静惬意。在她的记忆中,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畅快自在的感觉,她希望能够保持这样的状态,到明天预答辩完成,到正式答辩完成,再到她穿上学位服受礼,一直到她最后走出校门的那一刻,顺利结束自己的学生生涯。
第二天,辜欣和其他学生一样,很早就来到了教室,静静地等待着预答辩的到来,等待秦老师的到来。任何等待得过程都显得无比漫长,现在同样如此,甚至可以说是煎熬。
可让人无法忍受得是,这份煎熬似乎永远没有尽头。九点、九点半、十点、十点半,他们一直等到将近十一点钟,却始终不见导师出现!
教室里的气氛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变化着,在场的学生们刚开始只是疑惑,渐渐地变为焦躁,整个教室越来越嘈杂。
“张老师,秦老师还来不来啊?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学生中有人不耐烦,质问起助教张三。
“就是啊,这都十一点了,不来我去吃饭了啊!”有人附和道。
“估计今天上午不会来了,大家先散了吧,有什么我再通知大家。”张三不知所措,他给老师打电话也无人接听,现在也只能让同学们自行离开。
众人一哄而散,没有半刻迟疑,而随着人群的散场,教室又重新归于宁静。
当满怀疑惑而又兴高采烈的学生陆陆续续回到实验楼时,突然,不知从哪儿响起了悠扬婉转的手机铃声。
此时,所有学生们正在三楼楼梯口,他们全都屏住呼吸,驻足而立,周围瞬间变得异常安静,唯有那铃声,响彻整个实验楼。铃声悠扬婉转的旋律,对在场的学生来说,再熟悉不过!细听之下,他们最终确定了声音来源:四楼,导师秦楚的办公室,这也正是他所使用的手机铃声。
一行人来到办公室门口,却不知所措,他们面面相觑,在原地来回走动,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他们周围,也笼罩着整栋大楼。
“老师……秦老师?在吗,秦老师?”有学生敲了敲门,并试探着喊了两声,并无回应,房内也毫无动静,似乎并没有人。
就在此时,另一位老师伍铭来到楼梯口,发现了这群人奇怪的举动,前来询问缘由。于是大家你一眼我一语,将今早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这样吗?这就奇怪了,你们秦老师从来没有旷过课,也从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考虑到秦楚平日的工作态度,伍铭同样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是啊,秦老师的时间观念很强的,而且也不是这种会将手机落在办公室粗心大意的人。”助教张三赶紧补充道。
于是伍铭拿出手机,拨号,周围又自觉变得安静下来,那熟悉的铃声又一次响起,这位老师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看向房间,仿佛他能看穿墙壁,能看到房间里的发生的一切。
短暂地思索之后,伍铭一边安慰在场学生,一边又打起了电话,从他的话语中可以知道,他正在向学院领导报告这件事。
实验楼四楼的人,越挤越多,有老师,更多的是学生,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被阵阵嘈杂声吸引而来,纯粹是为了看热闹。
不一会儿,学院领导赶来。详细了解情况之后,领导们也觉得事情蹊跷。
“会不会是手机忘在办公室了?你们今天早上有谁见过秦老师吗?”领导环顾众人,包括在场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