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闫。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下个月的房租钱,你是不是……”房东说着,用手比了个钱的手势。
“我明白。这样您宽限几天,我会尽快给您的。您看怎么样?”
“行。”房东有些难为的应了一声。
杨辕在屋子里探出头来正看到房东和闫辙说完话。
房东见到杨辕从闫辙的屋子里,脸上的表情有些吃惊。随后他的目光在俩人之间巡视一番然后一副我懂得样子,冲俩人暧昧一笑转身下了楼。
闫辙每个月十五号发工资,今天已经十四号了。上个月他给客人入住少算了了,没办法只好自己补上大概有一千块。这样一来,他的钱就不够付房租了,想到这里他突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闫辙烦躁的用手扶额。
杨辕感觉到闫辙有些为难,说到“你没有钱吗?没钱我可以给你。”
“你有钱你还天天在我这蹭吃蹭喝。我自己会挣钱,你得钱我不用。”闫辙没好气的说到。
“我有钱,我可以给你,为啥不用?”杨辕很莫名其妙。自己好心给他钱付房租,他还这样态度他虽然剩的钱不多了,不过他还有一块表,虽然他很喜欢,不过闫辙要是用的话,他可以忍痛割爱。
“不用,我不想借你的钱。”闫辙口气并不好。
“我不用你还,我给你还不行么。”杨辕被拒绝也觉得挺不爽的,于是加大了音量说到。
“我自己会挣钱,用不着你这样施舍我。”说完闫辙嘭的把门关上,只剩下杨辕在门口莫名其妙。
杨辕心里憋着一口气,他想狠狠地踢闫辙的门,抬了抬脚最后放弃了,满身火气的也回自己房间把门关的震天响。
闫辙靠在门板上慢慢的滑落,他背靠着门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自己的头。他蜷缩着,想把自己藏起来。
阳光投过窗户照进屋子里,照在床上,空气中有一些莫名的东西在不断的上升盘旋,闫辙看着眼前的景象陷入了沉默,他好像回到了以前小的时候。
那年他八岁,父母出车祸死了,那个时候很多人来他们家里,告诉他,他爸爸妈妈死了,他们都在哭。可是他哭不出来,因为他不明白,什么是死。
他一直在家里坐着等,他想,是不是自己不乖,他们才不回来的。所以他那里也不去,也不淘气了,他想让他们回来。
后来他在家带了三天,最后是他舅舅来把饿得奄奄一息的他带回了家。
舅舅家不富裕,他记不清当时舅妈对他是什么表情,他只记得那天晚上舅舅和舅妈大吵了一架。
后来他到了上学的年纪,舅舅和舅妈两个人吵得更厉害了。经常吃着饭就吵起来,他坐在一边不敢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
等他上了高中,舅妈生了孩子,给舅舅下了最后通碟。说不把自己送走就和舅舅离婚。
他那个时候就明白,自己给舅舅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舅妈对他说的话“你的一切都是我们给你的,都是我们施舍给你的,我也不求你回报了。你能走远点就行,最好别再回来了。明白吗?”
施舍,没错,自己一直都是靠舅舅舅妈的施舍才能长大的,他一直都是手心向上的。
他从那以后发誓,再也不想被人施舍,他要靠自己的努力去挣钱,他宁可手心向下,也不要再成为等待别人可怜的可怜虫。
闫辙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等他起身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腰部一阵刺痛。
旧疾复发
“呃。”闫辙疼得闷哼了一声。他的腰伤发作了。
闫辙跌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只要一动,腰部就传来一阵针扎的刺痛感。大概是许久没有发病了,他都忘了自己的老毛病。
闫辙浑身冷汗的躺在地上,这种无助和孤独的感觉笼罩了他,一如既往的让他窒息。
楼道里的灯泡散发着羸弱的光,小飞虫不断的萦绕在灯泡附近,拼命往近靠,就为了得到一丝光明。飞蛾扑火,即使粉身碎骨也甘之如饴。
橘黄的灯光顺着纱窗飘进屋子里,飞舞的小飞虫也好像能看到里面的光景。
屋子里被弄得乱七八糟,拖鞋被主人随意的扔在地上,一只在床边,另一只不知道飞到哪个地方去了。
杨辕躺在床上,一张帅气的脸此时正眉头紧锁,嘴唇紧紧抿着,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暴躁的气息。
杨辕烦躁的用手挠了挠头发。自己明明是好心,结果闫辙还那种态度,好心当成驴肝肺。
越想越气,于是他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
响了半天那边才接起来。
“喂?”
“迟宇新,你丫小日子过的挺不错啊。是不是忘了我还在挨冷受冻吃糠咽菜呢。”杨辕没好气的说到。
“我有啥好日子过啊,这地方鸟不拉屎的。”
迟宇新委屈巴巴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那边传来,听到他过的不好,杨辕的心里舒服多了。
杨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