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自然是不会的。
风一诺瞥了眼身后这个跟着她团团转的粘人Jing,有些好笑。
“做什么?”
她挽起了袖子, 打好了鸡蛋,将番茄和蛋都倒进锅中,随手取了些调料撒入锅中,眉眼淡然静谧,动作行云流水一般,染上了些许烟火气,却又别有一番韵味。
风子卿看得入了迷,迟疑了下,还是忍不住凑上去轻轻搂住了女人的腰肢,将下颚抵在了女人瘦削的肩上,歪着脑袋看眼前与自己一般容貌的女人,心中却一点点涌出莫名的欢喜来。
这种平淡的欢喜,叫她也难以捉摸、不知该如何表述。
这人毫不留恋地就走了,把她给扔在了京城皇位上,却也给了她曾经梦寐以求的权力和尊严,让她每一日都作为一位实权的女帝存在,而非是一个挣扎于摄政王手下的傀儡。
风子卿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桌案上的奏折和玉玺,也会忍不住地反问自己。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这不就是曾经孜孜以求的东西吗?
风一诺用自己这个身份的死亡来布局,送予她一场最最繁华盛丽的梦。
她有何不满?
心中盘旋着的悲戚和怨气在一句句自我的反问中被慢慢逼退,取而代之的是数也数不尽的思念和寂寥。
没日没夜地思念,每时每分地想她。
曾经授课的时光,曾经在朝堂大殿上一同度过的每时每秒,曾经秋狝时那人向她投来的目光,曾经生病发烧时温软的吻和怀抱……
她都曾在心中慢慢咀嚼品味过千百次,连带着那一点点蔓延出来的又甜又苦的滋味。
风子卿握着权力,看着所有人在权威下不得不对自己展开的或是讨好或是恭敬的脸庞,看着身旁一日日空荡的位置,心中涌现的并非是幼年时以为的喜不自胜,而是愈加浓烈的苦意来,几乎叫她发疯。
她眼前开始出现幻觉,总是会见到这人的影子。
伸手探去,却又瞬间破碎,消散无烟。
她渐渐地也猜出了那人的身份,明白了自己这份感情是何等禁.忌和荒唐。
然而无法,风子卿没有办法,胸腔中的情绪未曾泯灭半分,只愈加浓厚起来。
莫说是那张面具下偶尔弯唇的模样,便是那人难得外露的气恼和怒意,都成为了她这五年中珍藏着的画面。
皇位权势与她的丞相比起来,风子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于是她来了。
选出了下一位继任的储君,悉心教导了几年,便迫不及待地拿着自己勉强搜出了些许信息一处一处地找过来了。
“我想抱着你。”
身后搂着她的狼崽儿如此小声道。
风一诺:……
风一诺低低叹息,懒得理她了,随她搂着。
炒菜的时候她还顺便煮了些米饭,没有等多长时间,饭菜便都好了,外边的天色也隐隐黯淡了下来。
风一诺转身……
风一诺没能转得了身,背后的狼崽儿像是要挂在她身上似的,搂得死死的,一点儿缝隙都不想留。
她无语地推了推这孩子,示意她让开。
“你不饿吗?”
“滚去盛饭。”
一直等到自己被推了,风子卿才收回了自己一直盯着女人的目光,轻轻地哦了声。这次她乖乖地松开了手,听话地去拿出了碗筷,不甚熟练地用勺子盛饭,顺便还拿了两双筷子。
风一诺余光瞥了她一眼,见此倒是微微挑眉,勾唇笑了下,将锅里的菜盛出了。未等几瞬,去而复返的小狼崽儿便站在她的身后,目光灼灼地瞧着她。
风一诺:……
女人会意,眸中闪过几分无奈的笑意,仍然端着手中的菜,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唇瓣,随后带着眸子弯弯的孩子去了厨房旁的前厅中用饭了。
风子卿奔波了数月了,已经许久没有好生用饭了,今日竟是尝到了风一诺为她做的饭,比起素日中又仔细认真了数倍,一粒米也不愿放过。更别说风一诺的手艺意外地不错,叫她吃得很是欢喜。
“慢些,没人跟你抢。”
风一诺看得好笑,伸出指尖为她抹去了唇边不小心粘上的米粒,如此轻斥了声。
恰是最后一口,风子卿将之咽下,舔了舔唇瓣,看着女人指尖的那粒米,不禁眨了眨眼睛,凑过去含住了她的指尖,毫不放过地吃下了。
风一诺不喜吃剩饭剩菜,每日都是算着量做的饭。她煮的饭正好够两人两碗饭,此时锅中却是没了。她自己已经吃饱,然而瞧着风子卿似是尚未餍足的眸子,难得迟疑了下,倒也不计较被她轻轻咬着的指尖了。
“还未饱吗?”
她垂眸瞧了眼桌上空空的盘子,微微蹙眉。
“没饱。”
狼崽儿看着她,很实诚地回答了她。
“还想要吃。”
风子卿看着面前端坐着的女人,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