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何这人却避之不及似的,如此拒绝于她。
风子卿心中气闷。
她那日观察到这人所爱之物,特地让御膳房每日用膳之时做出端来,本以为……本以为这人至少也应与她笑一笑、褒奖一二,可谁知却如此不假辞色!
她自小到大,便从未如此讨好过谁,便是在那畜生面前,也不过是装相、做出一副懦弱的模样来混淆视听罢了。
风子卿正颇为气恼委屈着呢,便听见了身旁的内侍颤颤巍巍地小声回应着。
“许是……丞相吃腻了这几日菜色罢……”
帝王的目光一瞬间投在了身上,内侍差点脚下一软,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了。
“若丞相不喜于陛下,又如何会这般用心教导呢?”
内侍小心地瞧着帝王,却见她闻言后先是舒眉了些许,然而不过片刻又紧蹙了眉间,不善地瞥了自己一眼,语气烦躁。
“你懂什么?”
那人教她,不过是看中她帝王的身份罢了。
谁要这个?!
风子卿越想越烦闷,心口都堵着,挥手让内侍出去了。
内侍见此,倒是赶紧垂头,行礼出去了。
休沐之日风一诺本应无事的,但是偶然看见了一个落在她手中的奏折,其中上报了一处地方官员的贪污之状,不禁令她蹙眉。
这种贪污现象肯定是不止这一处有,其余地方定是多见。但是举报上来的却是少之又少,归根结底,也是官官相护、事事相掩罢了。
风一诺捏着折子略微思量了下,随即起身,备马去了皇宫求见。
正好有现成的案例,借此教导小皇帝再好不过。
她行至宫中,尚未进殿,却是看见了正从中走出的御史大夫李泓言。
足下微顿,二人彼此行过了礼。
“丞相安好。”
李泓言想起方才所见,不禁蹙眉,微微摇头。
“陛下幼时无人教导,如今性情……颇有偏差,还望您能够多多引导辅助。”
年长刚正的御史大夫忧心忡忡,忍不住叹息。
“如此下去,恐生祸患啊……”
“御史慎言。”
女人冷声地打断了他,眉梢微动。
“陛下年幼,虽荒废几年,然天资聪颖、胸怀沟壑,近日来更是进步神速。”
“多年为下臣所把控,此为天子之耻,亦为吾等之耻。纵然陛下性情略有偏差,却也足以担起帝王之责。”
“何以略过始作俑者,责怪于当初一无辜稚儿?”
年幼时性情是最易受人影响的,风子卿在莫曼云手下挣扎数年,性子有所偏差也在情理之中。为何不去责怪始作俑者,反而来责怪当初毫无反抗之力的稚童如今长大后性情有所偏差?
又为何要以一时之见,来定此后结论?
李泓言哑然无言,稍后羞愧作揖,转身离去了。
身后的女人并未穿一身绯色朝服,而是穿着一件青袍,此时微微侧身,垂眸对着下阶的御史淡淡道了句。
“陛下自有某来教导,御史不必忧心。”
更不必多言插手。
性子Yin晴不定、令她不喜的小狼崽子,还轮不到他人来评论。
风一诺负手目送着他走远,过了一会儿拂了拂袖,平静地收回了目光,转身让不远处的守卫进去通报了。
守卫应诺而去。
然而他们都未曾看见,殿中柱后一直站立着的身影,静静的,有些呆愣地瞧着那外面挺直而立的女人,一时竟是入了迷。
再无第二人了。
似是心中升腾出的叹息声,很是莫名的,在她脑中浮现。
再无人似她……
里面很快便有人出来,领着风一诺进去了。
今日的小皇帝有些怪异。
风一诺余光中察觉到了这孩子时不时地就朝着她悄悄瞥来一眼,不禁蹙眉,放下了手中的书。
“丞相可是累了?”
一旁一直悄悄注视着她的小皇帝眸子陡然一亮,忍不住弯了眸子,低声开口了。
“这是不久前进贡的鲜果,朕不爱吃,丞相用了罢……”
小皇帝矜持地对着她笑了下,指了指一旁案上的果盘,如此说道。
那果盘中鲜果色泽诱人,皆是由宫人层层筛洗过才呈上来的。
风子卿实则也爱,却尚未用过。
可惜,她预想中的亲昵和感激并没有出现,她的风丞相反倒是脸色微冷、蹙了眉瞧着她,红唇轻启:
“把手伸出来。”
“嗯?”
风子卿茫然了下,眨了眨眸子,对上了女人似是结了层冰霜的眸子,心中一颤,竟是不敢说什么,沉默地伸了手。
啪!
戒尺毫不留情地鞭打在手心上,让其赫然红了一片。
指尖一颤,小皇帝怔怔地瞧着她,复而垂眸看向了自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