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绮这种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让他一点好处没捞着,即便是亲生女儿,他也是一副冷淡的模样。
倒是从后堂跑出来一人,有些气急败坏地嚷嚷:“爹,为何要打她,都是一家人,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不打了呗。”
何清绮趴在行刑椅上,抬头望了一眼厉封,厌恶的眼神一点也没有遮掩:“这是我的事情,与你何干。”
厉南天人见厉封跑出来也忍不住大怒,这儿子平日就是太宠着他,所以才养成他这般肆无忌惮的性子,如今公然跑出来扰乱公堂秩序,堂上堂下这么多人看着,令得他官威大损,转头怒斥道:“这是你来的地方?滚回后厅去,来人,送少爷回去。”
厉封嚷嚷着被衙役拉了回去,行刑即刻开始。
随着板子打在□□上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掩耳不忍细听,这声音实在渗人,沈南珠不忍心地别过脸去,花钰紧紧地抱住她,捂住她的耳朵。
何清绮咬紧牙关,即便是被打的皮开rou绽,硬是一声不吭。
云霏见到这样一个柔弱的小姑娘竟隐忍至此,脸上也不禁动容,往时这些司空见惯的场面此时在她眼里竟变得残忍至极,只盼着快些结束。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二十个大板终于打完,一旁的何氏早已醒来,听到这板子打在女儿的身上,自己却如被凌迟了一般痛苦,顿时泣不成声。
母女二人,没有一个人叫停,停下里意味着之前所布置的一切都白费了,每个人今日的眼泪和血水都白流了。
越是隐忍,越是让人心疼。
终于熬到这二十大板打完,衙役将她抬回来,趴在堂下的草席上,小姑娘身体弱,已经昏迷了过去。
云霏赶紧上前,将剩下的人参撕了一些塞到她的嘴巴里,却不想被一旁衙役一盆水冷浇下来,淋在何清绮脸上,也溅了云霏一身。
云霏顿时大怒,起身推了那衙役一把,力气之大,衙役直接后退五六步撞倒柱子上。
衙役大怒,正要将她拿下,却听厉南天惊堂木一拍,只得恨恨后退几步,不再与她计较。
何清绮被冷水一浇,含着人参,缓缓醒来。
云霏想着快点结束,好将她母女二人送回去治疗,站起身冷冷地道:“县令大人,可以开始了吧。”
厉南天眼看天色不早,也想早点处理完了结案,不想拖到明日。
“晏世杰,你女儿状告你殴打妻子,可有此事。”
晏世杰忙躬身赔笑道:“大人,这妇人公然挑衅我,我不过小小教训了一下她——这本是我府上想小事,不劳大人费心。”
何清绮拖着虚弱的嗓音冷笑道:“小小教训一下,我母亲的伤,大人方才已经验过了,是一级重伤,这可不是小伤。”
“逆女,你给我闭嘴。”晏世杰被打断,气得身子发抖。
厉南天有些为难,看样子晏世杰殴打妻子确有其事,这可要怎么判,他掀了一下眼皮子道:“何清绮,你说你父亲打你母亲,可有证据?你也听你父亲说了,只是小小地教训一下,并不排除你们母女二人想要脱离晏家,故意伪造伤势以达目的。”
何清绮没想到县令竟偏心至此,这让所有人心寒,她忙唤来院中仆人上前作证。
厉南天冷哼一声:“都是你们二房院中的人,私下串通口供也不是不可能。”
沈南珠和花钰在人群中见这县令如此断案,气得胸口要爆炸。
云霏更是怒不可遏,也不再隐忍,直接走到堂下:“我不是晏府的人,今晚路过附近,听到院内殴打的声音,进去探查究竟,确实是晏世杰在殴打何氏。”
“喔——你又是何人,擅闯私宅已是大罪,此等宵小之徒所言岂能当成公堂上的证词,本官先问你个私闯民宅之罪再判他们的案。”厉南天早就不满这个女子在一旁对自己的案件指手画脚咄咄逼人,如今好不容易抓住对方的小辫子,自然攥紧了死死不放。
云霏怒极反笑,径直朝着县令的方向走上前去。
一旁的衙役赶紧上前来拦,却被她反手一撂,倒在一旁。
厉南天见着女子来势汹汹,看着武艺高强的样子,顿时有些不安,大喊来人。
云霏身影一闪,来到厉南天的跟前,背着人群从怀中掏出一物,压低声音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厉南天看着令牌上的那几个字,瞬间像是被封了xue道一样目瞪口呆,等他回过神来,云霏已经退回原位。
见到衙役一拥而上要捉拿她,厉南天心胆具颤,忙大声呼喊道:“退下,统统给我退下。”
衙役听他命令,面面相觑,却也不敢上前,退回原位。
厉南天此时哪里还有方才嚣张的气焰,看着云霏刀一般的眼神,换上了一副谄媚的表情道:“方才本官说错了,如今已有有人证,又经大夫验过伤,晏世杰也亲口承认是教训了何氏,只是没想到下手不知轻重,把何氏打成了重伤,此举已经犯下故意伤害罪,应按对应的律法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