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是要为姐姐最后做点什么的,不管是找出凶手还是以仇报怨。
所以不管凶手是谁,她只要选出一个她认为的,然后报仇就好了。
邝雾歪着头看向两人远去的背影,眼底是异常的血红。
“姐姐.....没有姐姐.....我什么都办不好的....”她低声自言自语道,“只要办好这件事....”
她竟入魔一般认为姐姐就会回来了。
白云晞和凌尘当然不会知道中二病小姑娘危险的想法,她俩逛花园似的一圈一圈绕着片场消食。
“尘尘。”白云晞嘤咛一声靠在凌尘肩上。
“怎么了?”凌尘偏过头关切地看向白云晞,“哪里不舒服?”
白云晞恹恹地摇了摇头,“没有。”
“但是忽然身边死了人,好难接受啊。”
毕竟白云晞还是一个今年十九现在十八的小朋友,就算血拼见得多,又吹得牛逼哄哄,但抢几个卖rou摊位的血拼倒也不至于死人。
“唉。”她老气横秋地长叹一口气,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不怕。”凌尘轻轻抚了抚她的背,强装出镇定的温柔大姐姐模样,其实自己内心都不太好受。
她在想,之前警察说的“胡蝶”,究竟是什么意思?
☆、流浪狗狗头很贫穷
凌尘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异,原因很奇怪,父亲母亲明明很相爱,他们却不得不分开,那时凌尘年纪小,她什么都不明白。
七岁那年母亲离开,之后十多年里母女再也没有见过面,凌尘由父亲拉扯大,他有一份正经工作,生活算不上困窘,但也过得紧巴巴的。
至于母亲,她什么都不知道。
二十二岁大学毕业,父亲去世,她遇到了木瑜。
再后来,她失去了木瑜,又遇见了白云晞。
到现在,生活依旧继续着,无奈地不尽人意,却总有一些让人坚持下去的欢喜。
“尘尘!”白云晞从厨房里钻出来,鼻子上沾了白色面粉,一点点挂在鼻尖上像只可爱的小狗。
“你看这是个什么!”她举起手里面团捏成的不明物体。
凌尘:......你在为难我。
“小猪?”她试探道,“或者是类似于猪的这种胖乎乎的动物?”
白云晞不乐意地把面团凑在她眼前,“小猪会有这么长的尾巴?”
“那.....大象?”凌尘小心问道。
“是狗狗啦!”
她学着表情包里的小狗那般,装模作样地说:“我是流浪狗狗头,今晚不弹肖邦,只谈悲伤。”
凌尘忍不住笑出声,白云晞紧随其后,发出惊雷一般的鹅叫。
屋内屋外都充满着欢快的气息,早把其余的烦恼挤得远远的。
白云晞和凌尘都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已经很美好了。
然而这该死的老天,最不能见到她们过得好。
白云晞姐姐出事了。
那天白云晞照例去人民广场拉二胡,凌尘因为换了女主演,剧组加班没有去。
曲子拉到一般,青皮头小弟急急忙忙找来,“小白姐,小白姐。”
他满脸的慌张,却只是着急地站在门口。
“白总要走了,她叫我把你接去,她想再见一见你。”
白云晞:“走?这么突然这么快?”
小弟把她拉到角落,鬼鬼祟祟地交待出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况。
大概就是白遥事业上升期,合作伙伴身体忽然出了大问题,竞争对手乘人之危猛然出手,誓要把白遥和她的合作伙伴给搞死。
形势一团乱麻,白遥为了避避风头,也确实需要避避风头,打算暂时藏着休养一段时间。
他们一边走一边说,事情来龙去脉解释得差不多了,两人也正好站到了办公楼底下。
今晚的办公楼景象与从前大不相同。
就在不久前,白云晞在这里看到的还是欣欣向上充满希望,今天却什么都没有,除了落寞,就是落寞。
一楼的沙发前台什么的全被一次性塑料布覆盖,放眼白茫茫一片,像死寂的夜里覆上了层寒霜。
前台小姐姐不断接听电话,一一告知公司暂时不会继续了。
没有等多久,白遥还是像从前那样,步伐利落地快步走到白云晞面前,很小心地抱了抱她,生怕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宝贝妹妹给捏碎了。
“姐姐。”白遥的手指绕着白云晞的头发,一圈一圈不舍离开,“危险吗?”
白云晞担心地看着她。
最近过得太好,她都快忘了自己姐姐从前是街头血拼的女老大了。
白遥轻轻笑了笑,“这点儿事情算什么危险。最多不过破产而已。”
她本来就是从一贫如洗慢慢走到这个地步的,如果某一天再次回到一贫如洗,对于她来说更像血拼落败但死里逃生,反而更加令人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