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闷闷地快步走在队伍最前。
“央姐。”一开始领头的男孩小步跑到她身边。
“咱们还去溜冰吗?”
“我不去了。”季书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情就像小时候抱着洋娃娃,一心以为洋娃娃也有生命,是自己的朋友,大人们却一个一个戳破她的幻想,告诉她洋娃娃是没有生命的布料后,幻想破灭那般糟糕。
“先回家了。”
她与小伙伴分道扬镳,孤孤单单走在回家路上。
刚走进小区,路灯下她说
依稀辨别出和自己住同一栋的表姐,压低帽檐低头匆匆走过。
“表姐!”
她急忙追上去,一眼看到一向冰冷的表姐眼眶通红。
“什么事?”李由匆忙别过头。
“表姐。”两个心情糟糕的人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是她们前进的方向,“我和你一起去酒吧。”
有李由在,季书央完全不必担心再遇上流氓。
她俩坐在李由专用的包间里,你一口,我一口闷头喝得烂醉。
不知不觉季书央开始倾诉自己的烦恼。
“虚无啊,太虚无了啊。”
“你说她怎么就那样呢?!”
她依旧不愿相信地嚷道:“她怎么就那么...那么不矜持?”
少女的青春梦想破碎得太快太彻底,以至于她的三观都受到了剧烈冲击。
“是啊。”李由喃喃道,“她怎么会这样呢?”
李由仰头喝光杯里的酒,眼中悄然滚落一滴泪。
她不管不顾地说起自己那自五年前就一直存在的烦恼。
“从前有一个女孩善良可爱,我比她大十岁,从最开始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李由想到从前的美好,不自觉淡淡笑着。
“她始终那么好,可是她的家人却因为受不住外界诱惑,涉政涉黑。”
“我不想她被牵连太多。主动解决了她父亲惹出来的乱局。”
“还给她的父亲选了比较轻松、设施最好的监狱。”
“我依旧在她身后,悄悄看着她长大。”
她的泪一滴一滴落下来,“可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她再也不会跟着我,轻轻地叫我由姐姐。”
李由又为自己开了一瓶酒。
“我们完了。”
☆、为尘尘挺身而出!
白云晞最近在人民广场拉二胡给广场舞老太太们伴奏,今晚的广场舞刚结束,好友何休就打来电话。
她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干脆利落甩下几个字。
“二胡。出来喝酒。”
她俩又吵架了啊。
白云晞轻装上阵,挺身而出,主动请缨充当好友树洞。
“你说,你说她怎么可以这样呢!”
何休有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一脸气愤地坐在大排档对着街道的座位上,身前的桌上紧凑摆满了花花绿绿的啤酒瓶。
“是嘛。”白云晞从容接道,“你俩又发生了什么?”
其实说来说去还不就是那么几件事。
“今天她又来剧组找我!”何休忿忿地说,“当着所有人的面抱我。”
她的耳朵不知道因为喝酒还是害羞,红得像大排档通红的招牌灯。
“谁要她送的花啊!”何休说,“害得我家破人亡,谁还要理她!”
白云晞:.......
生活真苦涩,这能塞狗粮。
身为千金大小姐忽然坠落到最底层,而罪魁祸首还是自己从前最爱的人,何休每每想到这里总会难以自控地哭起来。
白云晞靠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也许她在帮你?毕竟你爸爸确实做了坏事。”
话音落在四周,趴在桌上呜呜乱哭的何休并没有听见,自顾自地低声喃喃,“可是她是由姐姐啊.....”
白云晞无奈地摸摸她的脑袋,招手叫来老板结账。
“二胡啊,最近还好?听说张老头儿的地下室被查封了。”
张老头儿就是白云晞从前的房东。
老板关心地问道:“找到地方住了吗?找不到可以来我这儿暂时住一住。”
“啊。”白云晞感激地冲他笑笑,“已经找到啦张叔,谢谢啦。”
她接过老板找的零钱,轻松地架起何休离开大排档。
“啧啧啧,这二胡,就是太懂事了。”
张叔看着她俩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自来熟地对一旁的客人称赞道。
“是吗?”
分不出男女的客人挑着嘴角玩味一笑。
但若是认真观察,可以发现她脖子上并没有显眼的喉结。
她是一个高大清瘦的女人,眉眼狭长女生男相,看起来四十岁多一点,因为面无表情显得她更像个凶恶的亡命之徒。
再仔细看看,可以发现她脖子后有一块血红色蝴蝶形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