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二人一起宿在上善的寝殿,外面天色不太好,乌云压顶,仿佛风雨欲来。
约摸三更天左右,卡嚓响起一道惊雷,把本就没睡的上善吵醒。
温润笑眼染了愁绪,虽然她不相信阿水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可这人证物证俱全,不是她相信就可以的。
阿水为人虽不平和,却也不得罪人,加之无亲无故,谁会陷害她?
上善下床给自己倒杯水,喝了两口,一回头就吓了一跳。
“阿水,你怎么醒了。”
床上,江若水呆呆地坐着,好像没有听到上善的话。
眼眸中闪过一抹诡异的红光,随后掀开被子下床,赤足踩在地上,就好像屋子里没有上善这个人一样,开始穿戴梳洗。
“阿水?”
上善叫了好几声,江若水都没听见一样。
二人同榻而眠也有些日子了,江若水从未有过这种情况,上善有些担心。
梳妆完毕的江若水对着镜子扯出一抹笑,略有Yin森讥讽之意。
她起身出去,上善便跟出去。约摸一刻钟不到,二人行至凌天宗后山,一处空地,那里是荒废的地方,乱石嶙峋树木高大,遮天蔽日显得Yin森。
江若水停在那里好像在等人,上善就皱着眉头在她身后看着。
不一会传来脚步声,上善看过去,见来的是个二八年岁的少女,颇有楚楚之致,这会瑟瑟发抖的样子略有些可怜。
“江姑娘,不知深夜找我何事?”
那少女开口问道?还神经兮兮的四处看着,生怕有人会来一样。
上善是完全相信江若水不会背叛她,约见这位姑娘只让她想到了一种不好的结果,那就是张家姑娘真的是阿水杀得。
江水并没有回话,只是轻轻抬了抬手,一封禁言术施了过去。
然后就见那位姑娘露出害怕的神情,不断的后退,无论怎么跑她都逃不出江若水的范围之内。
江若水的修为上善是最为清楚的,这般诡异的身法,根本不是阿水所修的功法,这个人真的还是她的阿水吗?
就见江若水擒住那个少女,不知从何处幻化出来一柄刀,刀背有振翅欲飞的玄鹰图案,刀柄镶嵌鸽子蛋那么大的红宝石。
完了,她所想成真了,那个人真的是阿水杀的,就这么愣神一会的功夫,阿水已经砍下这个少女的两条手臂了。
上善再也不能坐视不管,立刻冲出去,无论怎么叫她阿水都不应答。
这人,已经不是她的阿水了。
上善不在手下留情,不过几招的功夫就夺下她手里的刀。
也就这一错神,江若水又化出一柄刀,直接砍下少女的脑袋。
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俩人的衣裙更是不可避免。
上善蹙眉,眼底闪过不忍,抬手钉住江若水,食指点在她眉心:“醒来!”
无动于衷。
“阿水,醒来!”
这种夺魂的功法很邪门,要想叫醒被夺魂之人,需要很多东西,现下上善不方便准备任何东西,只能凭借修为硬叫。
“江若水,醒来!”
噗——
江若水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晃了晃神,有些茫然揉揉额头:“上善,怎么了?”
醒了就好。
上善舒口气。
江若水已经完全清醒过来,视线所及是还没完全被分尸的少女,以及自己和上善手里的刀,还有二人身上的血迹。
“这,这是什么情况?”
上善面色前所未有的难看:“你知道你被夺魂了吗?”
夺魂术?
这种术法要求很高,夺魂之人必须有被夺魂之人一样器官才可以实施。
想到这,江若水下意识捂住心脏,她的心脏不就是丢了吗?施展夺魂术那人,会不会是拿了她心脏的人?
上善扶住她双肩:“阿水,回去好好睡一觉,这件事由我处理,你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
“我……不行!”
上善打断她:“你必须听我的!”
江若水还要说什么,上善却不听,只是把她带回房间下了一道禁制。
在江若水记忆里的那一天,极为漫长,从凌晨到白日,再到夕阳西下,月上中天,直至上善回来。
光风霁月的道祖,浑身鲜血,脸色苍白却笑逐颜开的告诉她没事了。
怎么会轻易没事?
江若水不是傻子,所以不知道上善为她做了什么,但是那日之后她再也没有出现在公众之下。
上善不许她出去,或者说,她被圈-进,这应该是上善能护住她的手段之一,江若水并不怪什么,只是她不喜欢这种生活。
偶然一次偷偷溜出去,江若水听到有人私下讨论她,言语之鄙夷她倒是可以接受,但是当那些人说起上善……
昔日被所有人敬仰尊重的万道之主,为了她,被信徒背弃,在私下里谩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