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苗穆却在后头道,“不是那个方向。”顿了一顿之后,他又道,“你不是阿冲。”
桃不换背对着他,暗自握紧拳头。心想着自己转过身发动突袭悄无声息解决他的机会有多高,又一边想着逃走的路径有多少条。
像他这样的木头人怎么会看出连王鱼机都未曾看出的破绽?
他是不是在故弄玄虚,在糊弄诈我?
“你是桃家的大小姐,现在的买骨楼刺客首领——桃不换。”
苗穆明白、清楚地告诉她自己的结论,然后在桃不换僵直之后,在她迅速回身把一柄凉凉的刀刃搁在自己的脖颈上下手之前,他又一字字冷静、清晰地说:“我是桃家军的人,永不改变。”
桃不换握着匕首的手略微一颤:“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
苗穆冷静地说:“我从桃家军跟随江副将去了鄂州,后来江副将遇难,我追寻查找之下来到了大凉山,暗中潜伏了多年,直到今日才重新遇到了你。
大小姐,江副将的事情并不是买骨楼随意为之,而是有人指使刻意为之,这背后有更大的Yin谋。”
桃不换见他表情极其认真真挚,似乎是真的,但还是无法放心,依旧用阿冲的不屑一顾的口吻说道:“苗穆是吧,你就不怕我把这些事告诉王鱼机,让她处置你这个叛徒?”
苗穆平静道:“如果你真的是阿冲,你现在早已和我动手了。阿冲的性情起伏不定,但他一直以来都是暴戾成性,对我这样的人,他从不正眼相看,一不如意已经动手,不会像你这样平和。
我已经承认我是江家的人,一直在刺探消息,如果你是他,我现在已经在被严刑逼供,所以你绝对不是他。”
桃不换挑挑眉,“既然你如此笃定,就当我是桃不换,你想和我说什么秘密?”
苗穆说:“鬼船的秘密和大凉山的秘密有关。”
桃不换并不意外,摆摆手说:“这件事先往后压一压,目前我还有其他要紧事去办,你别挡我的道。”
“大小姐,江公子不会有事。”
“你知道王鱼机带他去哪里对不对,你带我去?你不知道姜有汜这人,这人是个书呆子。
虽然脑袋很灵活,但完全不通人情世故,如果惹怒了王鱼机恐怕要遭殃,我必须要帮帮她,救她出来才行。”
桃不换连珠炮似地自言自语,越想姜有汜的情况就觉得越糟。恨不得立刻甩了苗穆直接去找王鱼机要回姜有汜。
“大小姐还是和以前一样。”苗穆平静地说,“一遇到江棋姑娘的事情就容易冲动。”
“我?冲动?”桃不换指着自己,“我在你们眼中不是一直都很冲动,很纨绔,很无法无天吗?”
在桃家从上到下没有人不为桃不换头疼。桃不换的母亲为了她整日不见踪影、抛头露面而深刻觉得自己家的女儿未来嫁不出去;
桃不换的父亲镇北大将军为了她在军营里战无不胜、屡创佳绩而觉得威严扫地。
苗穆摇摇头:“虽然看起来您很胡闹,但实际上我们都知道你做事很有章法,虽然有时候有点过分,但从不过头。
桃将军以有您这样的女儿为荣,常感慨若不是女儿身,或许可以继续替他保家卫国,守卫疆土。”
“我父亲……”桃不换眼眶发涩,抬头看着夜空,“我以我父亲为荣。”
“但在一件事上您经常无所适从,会容易犯错。”
“什么事情?”
“江棋小姐的事情。”苗穆缓缓说完,看着桃不换,“就如同现在她被王鱼机带走,您就失去了方寸,如果我不出来阻止您,您可能就不顾一切冲进去从众匪徒之中抢人。”
桃不换轻咳一声,有点尴尬,“那你说该如何?”
“我带你过去。”苗穆说。“王鱼机认定了江小姐就是她的救命恩人,按照她以前的习惯,她会与恩人共度春宵,她生得极美,又在花街柳巷里混过,因此懂得如何勾引人。
那些住在后院的男子都是禁不住她的蛊惑自愿留下来的人,只可惜她玩腻了就放着他们不管了。”
桃不换还没听完就气得炸毛,共度春宵?!什么人给她的胆子,居然惦记着书呆子?!
她敢动她一个扣子试试,我不削下她的手指就不姓桃!
苗穆一见到她脸色就知道不妥,“大小姐,江小姐没有我们想得那么不通事理,她能够应付拖到我们去救她,或许她还能够自己解围。”
“她是个书呆子,对这些人情世故完全不得其法。当年如果不是我替她解决了前来求亲之人,揭露了他的真面目,她此刻或许已经给那个骗子生了好几个孩子呢!”
苗穆道:“您说的是当年张公子求亲的事情吧。那时候我已经到了江家,恰好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是您用了美人计让张公子丑态毕露,但是你可知道是何人把这件事用书信传递给你,让你揭露张公子的本性?”
“这封书信不是他们之间往来的信鸽意外被我抓到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