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等我到殿试看见真正考题的时候,我心中也不讶异。”
“那你如何得知「礼德」后来被替换了?”
“偶然从礼部官员处得知。”
“话说回来,你如何偶遇高盛王?”
“我去了信中约定的寺庙。”姜有汜把桌上的一粒花生剥开,递到桃不换的嘴边,压低声音,“吃下花生,高盛王正在看着我们。”
桃不换张开嘴吃了这一粒花生,姜有汜这一辈子恐怕都没有伺候过人,能让她这样相待算是破天荒,桃不换心里美,吃在嘴里的花生也特别甜。
见桃不换乖乖吃了花生,姜有汜的手一下瑟缩,她愣愣地看了下自己的指尖,然后急忙把手放在膝上。
指端柔软的触觉还在传递过来,像是一种幻觉,但明明是真的。
姜有汜好不容易扫掉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正色道:“我在寺庙中等了一个时辰,但没有人接近我,等到日落西山我便回去了。
在回去的半途中我遇到了高盛王,他好像半途撞了行人,我替他斡旋处理了事情。
他虽然当时没有说什么,但在殿试后却主动找上我,约我过府相叙,我在他府上喝茶聊了一会儿朝政时局,天色已黑,我才找了机会离开。”
“你们就只是聊了时局朝政?”
“我对时局朝政了解不多,最后他问了我入了翰林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说我日后不会入翰林,我要进大理寺。他似乎很诧异,追问我理由,我说因为小时候曾目睹天下不平,因此想要为天下人鸣不平。”
“你真的这样说?”桃不换抿嘴浅笑。
“我的确这样和他说了,他听完沉默了许久,等到茶凉透才让我告辞离开王府。”姜有汜说完,看了眼摆在面前桌案上的酒水。
她和桃不换都不擅长喝酒,一喝就醉。刚刚看桃不换不得不喝了两杯,接下来若再敬酒,她可能就要醉了。
歌舞还在继续,柳儿的腰肢柔软,舞姿婀娜,席间不断有人大声叫好。
甚至有人忍不住从席上立起,用筷子敲击杯子高声朗诵起来。
看着这人醉态,高盛王皱皱眉,面露不悦。
柳儿也被这醉汉纠缠,虽然脸上还笑着,但微微蹙起的秀眉已经暴露了她心里的厌恶。
她转着圈儿躲避醉汉,但再躲避也只有围绕在几张矮几之间的方片天地,而那醉汉已经动起手来去拉扯柳儿的衣裙,眼神猥琐,动作粗俗。
桃不换扫视一圈,冷笑讥讽:“在场这么多人,平日里都说是文人雅士,没想到都是道貌岸然的一群伪君子。
他们眼睁睁见到一个姑娘受到欺负,却无动于衷。青楼女子也是人,而且这柳儿号称是江州八奴之一。
如果连她都这样任由别人折辱,可见其他沦落风尘中的女子下场该是如何凄楚。”
姜有汜动了动眸子,转视高盛王。
桃不换循着她的视线也往高盛王处瞧去:“他哪里不对?”
姜有汜沉yin道:“高盛王应该不会坐视不管。”
“话说回来,为何高盛王会突然出现在此处?前几次我以宋文的名义聚会的时候,从未见过他。”
桃不换疑惑,“堂堂一个王爷,乔装成一个普通将官来此寻欢作乐,他也不怕被人发现败坏名声?”
姜有汜略一思忖,看着盛开的桃花树,心中想起一个重要的时间。
春招……
原来如此。因为一年一度的科考又要开始,所以高盛王才会来到江州这样的文风鼎盛之地。
也正因如此,当年在寺外遇到高盛王可能真的不是一个巧合。
“公子,请自重!”柳儿早已失态,用力推开醉汉,可那醉汉越来越张狂,旁若无人地抱住柳儿想要轻薄,一张油嘴不住往柳儿娇嫩的脸上凑。
柳儿细胳膊细腿,力气不如他,只能咬牙僵持着,能拖一刻是一刻。
她四处张望,用楚楚可怜的眼神寻求帮助,但可惜这些伪君子要么装醉,要么装作耳聋,没有人理会她。
“阿汜,高盛王再不出手我就出手了。”桃不换咬牙切齿,她已经忍无可忍。
见那醉汉已经要朝着柳儿领口伸出咸猪手,桃不换顾不得许多,捏着一粒花生米就要弹出去。
“不能暴露你会武功……”姜有汜出言阻止,“你可以去救人,但必须不用武功去救。”
桃不换为难了片刻,欣然答应道,“好,我不用武功。”
她抓了桌上的胡椒粉,到那醉汉背后拍了拍他的背,等他转过来的时候痛快地冲着他的演技洒胡椒粉。
醉汉登时痛得哇哇大叫起来,躺在地上捂着眼睛翻滚。
姜有汜见状,起身对着守在那儿的一个小厮说:“赶紧通知这位公子的随从,让他准备好车马来接人,立即去找位大夫看看,否则这双眼睛要废。”
小厮急忙通传消息去了。
姜有汜望向正中,柳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