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古怪占有欲作祟,有些话怎么听怎么不得劲,青禾佯作什么都不懂,嗯声:“这样啊。”
谢安然有些奇怪,态度转变得太快,好像藏着什么事。青禾看不穿这人,直觉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然而谢安然太深沉,不显露分毫。
非但如此,对方还进一步拉话,说:“齐瑞安讲,你们乐队签了飞行文化,恭喜。”
既不熟,早先也没见过面,这么讲话未免太刻意。青禾全当不明白,不接受这份熟络,她没言语,只是看了谢安然一眼,良久,淡声说:“谢谢。”
文宁就是在这时候来的,谢安然可能还想说什么,但银色宾利停在了不远处。见到文宁从车上下来,谢安然的眼神蓦地变了,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接着打住了所有话语,转而沉默。
青禾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转变,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应当是不想见到文宁,谢安然先一步要走,对青禾说:“不打扰你们了,下次见。”
言罢,推着轮椅离开。
没懂这是在唱哪出,青禾感觉自己倒像是彻头彻尾的旁观者,这两位才是闹矛盾的情人,当即有点膈应。不过当着文宁的面,她还是稳住了心神,一脸不在乎地过去,绕过对方直接上车。
文宁望了下远处,瞧着谢安然渐行渐远的背影,再回头看着车里。
青禾兀自系安全带,顺带理理胸前的头发,坐好了,等文宁进来,直接说:“文老板,不给个解释?”
文宁将车门关上,问:“她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青禾说,“随便聊聊。”
发动车子,直至驶离这片地区,文宁回道:“我跟她没关系。”
“你说过了。”青禾抬眼看向前方的路。
“跟连贺敏也没关系。”文宁说。这回比较直接,不像上次那样,三两句话就先讲清楚。
青禾不大自在,要问的根本不是这个。
两人接连闹架,除去要离开南城这一项,余下的都跟连贺敏沾边。她俩之间还没打开天窗说亮话,老是模棱两可,相互拉锯,好像谁先把话说出口谁就承认了一样。
文宁先说了,把先前没翻篇的矛盾再拉出来,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不止这句正面的回复,随即又是一句:“上次在咖啡馆是谈工作,沈随和齐瑞安都在,他俩有事先走了。”
所以过后只剩下她和连贺敏,少了两个人,不是单独约见出来喝咖啡。
突如其来的解释,与上次的说法不矛盾,但有细微的差别,之前没解释太多,只说是出来谈点事,并未提及到沈随和齐瑞安。
如果知道齐瑞安他们也在,青禾就不会是那样的反应,不会在车上问那些话,更不会两相质问。当时她俩都变了一个样,脱离了控制,按捺不住内心,各自在介意,有什么潜藏着的东西将出未出。
青禾嘴皮子开开合合,始终讲不出话,憋了半天,干巴巴开口:“没问你这个。”
不大想聊上一次,莫名就有种失控的错觉,仿佛外聊下去就会正面某些事,这时候了都还在躲避。
文宁说:“那是什么?”
她讲不出个所以然,一时哑巴了。
每次都不讲道理,要问不问,要说不说,临到关头了又躲闪,假把式多。
她就是矛盾体,自己都摸不清自己的想法,还老是着别人的道。半天想不出回答,她挺会推诿,别扭反过来怪对方,“你怎么这么奇怪,问东问西的。”
文宁不辩解,只说:“什么时候搬回来住,我去接你。”
她硬气地说:“乐队还有事,看吧。”
文宁点破她:“齐瑞安这两天没下达工作。”
“别的事,”青禾没好气地说,“还有很多要忙的,没空。”
医院离新街不远,拢共不过几里路。车子绕道,避开人多的地方,从居民区附近过去。
文宁没有继续逼问,只是快到了医院了忽而放慢车速,说:“我会找人帮你搬。”
青禾都快别扭成一条绳,唇瓣张合几次,还是没拒绝。
总感觉这人还会做什么,几乎是一停车她就先下去,不跟对方挨拢。
老爷子在住院部三楼住着,医院安静,空气中弥漫着药水味,过道里的医护人员和病人来来回回。
病房里,施念英和文恩承也在,母子俩一直贴心照顾老爷子,一个陪老爷子说话,另一个在旁边削果皮,俨然就是一出阖家幸福的场景,她俩的到来反倒显得有些不合适,强行打断了人家的天lun之乐。
文恩承那小子把失落挂到脸上,明摆着不喜欢她们的造访,小屁孩儿的心眼比针尖还小,妒忌心太重。
青禾能感觉出气氛的尴尬,但都装作无事发生,进了病房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剩下的都交给文宁。
老爷子的病不严重,不是大问题,只是血压偏高身体不舒服,特地住院观察几天。他身子骨大不如从前了,不再硬朗,在床上躺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