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好山好水好无聊也是真的,他只好又自己找起了乐子,先是在厨房瞎研究菜谱,闲来无事跑去后院种种花锄锄地,后面还让来送货的小哥给自己带了包种子。可眼看这种下的花都冒了绿芽,却还是不见秦渊的人影。
这时候颜凉算了算日子,发现自己被从被“软禁”开始,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
这之中除开先前半个月有网以外,后面都是无信号无服务,迫使颜凉不得不清心寡欲,每天喝喝茶做做饭种种花,提前迈入养老生活,连带着体重都上升了几斤——要知道,这在和秦渊同居的时候,可从未发生过。
唯一让颜凉觉得担心的,是颜沫联系不上自己会不会着急,又让送货的带了一段视频出去,总之就随便编了个理由骗骗小姑娘,让她安心生活,没事别老惦记着自己。
除了这些之外,他一直在等秦渊的到来。
可惜的是,对方始终没有出现。
好在颜凉本就不抱什么期待,如今失望是有的,但且还算能在接受的范围内——至于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秦渊要用断网这种惨无人道的方式,颜凉也有过很多种猜想,但一直找不到机会证实。
他能做的,就只有锻炼好身体,恢复Jing神,在未来的某一天根据现状选择离开或者留下,又或是……某个奇迹发生,将一切引向最好的结局。
但是,又有谁能预知未来呢?
秦渊也不能。
毕竟如果可以,他就不会选择主动翻开那本书。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秦渊和谢希芸的“绯闻”传得遍地都是,除去喜闻乐见吃瓜的大众以外,秦家到没有预想之中的反对这门婚事。毕竟谢家逆风翻盘是有目共睹,虽然一直有人在猜测是否有幕后推手,但这更代表了谢家背景深不可测,两家联姻,利大于弊。
秦渊既已注定是个弃子,如果能为秦家生个“正统”的继承人,秦云望大可借着这个势头、更顺理成章的踢掉秦渊,以“摄政王”的形式“登基”。
毕竟现在这个继承人已经是烂到了骨子里,内外风评一致的垃圾,要换掉他,只需要一个契机——甚至不需要太正式的理由。反正在这段时间里,秦云望可以一点点掌控秦云升留下的势力,至于秦渊,本身就没什么实权,所以多留他一会儿,也不打紧。
秦云望算盘打得哗啦作响,殊不知正中了秦渊的圈套。
不过有一点他算错了,那就是大少爷目前而言,还没打算走到结婚的地步。
更准确来讲,他还在犹豫。
深夜十一点。
秦渊刚和谢希芸从慈善晚会出来,出于绅士风度,他替她挡下了今晚所有的敬酒——在对外形象管理这块,大少爷可谓是炉火纯青,用颜凉的话来讲,拿个小金人都不为过。
谢小姐虽是名门出身,但到底从小被视为掌上明珠,哪怕秦渊最开始就说明白了是做戏,看向他的眼神里却仍有倾慕……这让秦渊多少有点难受,却不是对谢希芸、而是对颜凉。
……已经九十天了。
看着窗外倒流的光影,或许是先前喝了些酒的关系,秦渊心悸地厉害,模糊的视线里莫名反复浮现那张已经很久未见的脸。
他不想承认这一切归于思念,他只觉得是自己累了,累到想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卸掉身上那些七七八八的面具,静静地睡上那么一晚。
于是他难免想到颜凉,这几年来唯一一个真心喜欢过他、且不离不弃的人,或许他们的开端并不美好,但秦渊愿意相信对方的真心。
这就像某种顽固的偏执,大少爷擅自认定了某样东西是真的,那它绝对不会是假的。
所以……他想见见颜凉。
那灼热的酒Jing撬开了严丝合缝皮囊的一角,秦渊坐直了身子,将目光投向后视镜里自己的双眼,长吐一口气。
“……回一趟公寓。”他说:“市中心那个。”
在一个多月以前,颜凉曾经发消息让他帮忙带一本书来——其实秦渊一直都记着,他没有派人去送,更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就是想以后哪天自己想见对方的时候,有一个足以支撑的理由。
就像现在,他大可以拿着书过去留宿一晚,不需要面对任何的解释。
而这些东西,他会留到事情全部结束之后。
等到了家门口,看着黑夜中灯火通明的建筑,秦渊推开门,看着空荡整洁的室内,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里虽不是最安全的地方,但却也是他居住最久的住宅,自从将颜凉接进来后,空缺的地方被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被一点点填满了,至少他会期待回家、以及那个穿着围裙、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
手指拂过冰凉的桌面,秦渊深深吸了口气,像是怀念地站了片刻,才转身上楼。
颜凉的房间早在先前就收拾过一遍,大部分日用品以及衣物都被打包送到了山上的别墅里,为此,整个房间恢复了身为客房时的整洁,连床单被罩都换了一遍,彻底抹去了有人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