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好这?几?天瘦了些,白皙纤细的脚腕抵着墙,缩在逼仄的飘窗上,小小的一团。
似乎情绪影响到了反应能力,晏宁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阮好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有人进来了,她愣了下,猛地坐起来,慌忙地堆起笑脸:“你怎么回来了?”
见晏宁不说话,她从飘窗上跳下来,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响声,每一步都踩在晏宁的心上,像是被划了一道口子般,在痊愈的过程中又痒又疼。
胡思乱想间,阮好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宁宁……”
晏宁回过神?,答非所问:“你在干什么?”
“看雨啊……”阮好笑了笑,她中午没吃饭,脸色不好,笑容也显得苍白,她努力地让语气变得欢快起来:“以前太忙了,都没时间看雨,原来雨这样好看。”
晏宁心不在焉:“是吗?”
“我还画了张画。”阮好跑过去,把画板拿给她看。
水粉画,有蓝天白云,有一望无际的铁路,上面驶来绿皮火车,在无尽的田野间冒着烟,几?只燕子向画纸的边缘飞去,任谁都能看出这幅画想要表达的主题。
自由……
晏宁说:“好看……”
阮好得意:“是吧是吧?拿去拍卖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她边说边晃着画板,晏宁这?才发现她的睡衣上沾了五颜六色的颜料,蹭到脖颈上,明艳的色彩衬着皮肤雪白,笑得娇憨漂亮。
“卖给我吧……”晏宁说着,把她搂过来,跟她接吻,shi热缠绵的吻揉进了几?分后怕,吻得阮好的身体软了。
晏宁捏着她滚烫的耳垂,才说:“我收藏了,好不好?”
阮好忙着跟她接吻,分不出神来回答她的问题。
总是这样,她们总是这样。上了一次床后,便不再拘谨在某个地方做。
整座房子都见证她们的荒唐。从沙发到阳台,从餐桌到浴室,从书桌到厨房。
所以现在在堆满了画具的画室里开展一场酣畅淋漓的荒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晏宁喜欢吻她,越用力,吻得越凶,把她的哭声堵回喉咙里,或吞下,只能小声地啜泣。
偶尔,她也会把晏宁弄得哭出来,女孩敏感,皮肤又嫩,稍微用点力就留下一道痕迹,青紫一片。
事后她又后悔,反复地看着晏宁身上的痕迹,看得那几处滚烫起来,被晏宁遮住眼睛,她还在担心:“会被人看见的。”
“看见就看见。”晏宁说:“反正他们都知道我有女朋友。”
阮好坐起来,微微瞪大眼睛:“他?们都知道?”
晏宁懒懒地躺在地板上,身上搭着阮好的毛毯,有阮好的味道,让她安心。
她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看着阮好,去观察她震惊的表情,才又说:“都知道……”
她明知故问:“你不想让他?们知道吗?”
“对你影响不好……”阮好说,一会儿,她叹了口气:“算了,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阮好最近很喜欢叹气。晏宁想,在过去的一年都没有这?几?天叹的多,还是她太在意了,所以会记得阮好的每次叹息。她不知道……
阮好又躺了回来,翻身,靠进了她的怀里,听着她的心跳,阮好喃喃:“跳得好快……”
晏宁说:“我带你出去吧。”
阮好微愣,旋即眼前一亮:“真的吗?”
“那么想出去?”晏宁问。
“也没有……”阮好讨好似的在她颈间蹭了蹭,“就是想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想跟你一起出去转转。”顿了顿,她问:“你会陪我的,对吧?”
晏宁摸着阮好的头发,轻声说:“嗯,我会陪你。”
末了,她低下头,吻了吻阮好的发:“等雨停吧……”
雨过了两天才停,天依旧Yin着,风雨欲来的气势十足。
但到底是停了,空气也变得闷热起来。阮好把窗户打开通风,画纸被吹得哗哗作响。
晏宁在书房里开视频会议,等结束了就带她出去,阮好表现出很兴奋的样子,试了无数条裙子,最后挑了一条白裙,便跑到画室乖乖等晏宁开完会。
因为要出去了,等也等得不是很有耐心,时不时地去书房瞄两眼。
系统:“这?么想出去?”
阮好:“一想到要出门,头好疼。”
系统:“……”不愧是阮好。
阮好越表现出想出去,晏宁的心就越被刺痛。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完全不顾阮好的想法,把她禁锢在身边,也可以接受阮好对她厌恶,骂她变态,打她都行。
可是阮好没有,阮好依然纵容她。
强颜欢笑的纵容。
在她面前笑得多灿烂,她不在的时候就有多沉默。她就这?么看着阮好一点点地失去了自己的颜色,才发现,她不可能不在乎阮好的想法。
她是不是……错了?
晏宁带阮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