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好微怔……
她心说:“完了……”
系统紧张:“什?么什?么?”
阮好:“我其实已经饱了。”
系统松了口气:“没事的,你?不?吃晏宁也不?会?怪你。”
“不?是。”阮好出神地望着晏宁掌心?的蛋糕, 甜腻的香味传过来, 腻到了她的心?里,她说:“我以为延迟满足会?让我不?想吃这?块蛋糕了。”
她以为她吃过了别的蛋糕就不惦记这?一块了,可是不是的, 她惦记的根本不是蛋糕, 是晏宁。
因为是晏宁答应她的, 她才这?样惦记。
那是钱买不?来的。
“谢谢……”阮好小声道了谢,把蛋糕接了过来。蛋糕刚从车载冰箱里拿出来, 还有点冰,上面的雾气化作水落在指缝间,她轻轻咬了一口,笑:“好吃……”
晏宁轻轻松了口气:“你?喜欢就好啦。”
“你?来得挺快。”阮好看向晏宁:“是早就知道我在这边吗?”
定位程序的事她当做不?知道,但是看不?出来晏宁早就知道她在父母这?边就有点不合理了,所?以她得问,晏宁得编理由。
晏宁的理由早就编好了, 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其实先回?了趟家。”
车子开?得很稳,几乎感受不?到速度,阮好慢吞吞地吃着蛋糕,听晏宁一本正经地扯谎:“发现你不?在,就猜你?是不是回阿姨那里了。”
阮好找出漏洞:“为什么不?先打电话问我,万一白跑一趟怎么办?”
“白跑就白跑嘛。”晏宁笑:“我就是想给你?个惊喜。万一你?就在呢?我的惊喜不?就达到目的了吗?”
阮好垂下眼。
好嘛,滴水不?漏,找不到反驳的话了。
“对了……”阮好说:“老?太太让我们周末回家吃饭,她跟你?说了吗?”
晏宁嗯了一声。
驾驶座与后排隔着挡板,司机听不到她们说话,阮好也可以不?用故作扭捏了,她看向晏宁,说:“她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晏宁抿了抿唇:“我知道……”
“你?不?怕?”
“为什么要怕?”
“别人……别人会?议论的!”
“议论就议论呗。”晏宁的眼中锋芒毕露,她的语气平静,带着几分傲气:“议论我喜欢女人?还是喜欢上自己父亲的情人?”
太过直白的话,把两人的关系摆在了明面上,阮好恼了:“晏宁!”
“我不?怕别人怎么说。”晏宁定定地看着阮好,看向眼底:“我从正视对你的喜欢那一刻开始,就不怕、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阮好的唇动了动,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我怕……”
晏宁眼眸微动。
“我不?想被人议论,会?很难听。”像是能想象到难听般,阮好的脸色变了变:“至少在你成年前,我不?想听到这些议论。”
会?多难听呢?
别人会?骂她是狐狸Jing,勾引父亲就算了还勾引人家女儿。
会?骂她晏一洲让她照顾晏宁,她倒好,直接照顾到床上去了。风言风语和异样的眼光会?杀死她的。
系统:“你?真的怕?”
阮好:“我怕个屁……”
系统:“那你?”
阮好:“晏宁继承家产是法律上承认的,没人能够反对。但是我不?想她的声誉受损。
骂我怎么了?我无所?谓。但是我被骂,被议论,晏宁也躲不过。我不?想。”
系统:“懂了……”
系统懂了,晏宁也懂了。
虽然懂的方向不?同,但晏宁也看出了阮好的害怕,她不想让阮好害怕,伸手拍了拍阮好的手背:“你?放心吧,好好。”
阮好还在怔神中,没有抽出自己的手。
女孩的手掌温软,拍的时候轻轻又轻轻,像拍在了阮好的心?底般,她眼眶一红,好不容易把泪给憋了回?去,闭上眼,她把手抽了出来,语气趋于冷淡:“嗯,我相信你?有分寸。”
余光瞥到晏宁略有些委屈的表情,阮好在心里叹了口气,说:“蛋糕很甜……”
只一句话,晏宁像是被点亮了般,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
阮好想,看什?么月色,看晏宁的眼睛就好了。
里面分明藏着星河宇宙。
周末下了雨。
初夏的雨来得匆忙,荡涤着chao热的空气,去得也匆忙,总共也不?过半个小时,就由瓢泼大雨转为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翻着泥土,蜗牛慢吞吞地攀上树干,受树荫的庇护不急不忙地向上爬着,又在忽然的轰鸣中被卷起的强烈地吹下,掉落在柔软的草地上。
草地上有人穿着雨靴走过,同样受了狂风的影响,身子摇晃了两下,勉强站定,抬眼:“我绝对……不?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