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错怜惜她身体弱,也叫她先去歇息,身边除了胭脂姐弟外便只带了沈丁。
沈错的这些奇珍异兽都是自小开始养的,有专门照看的人。
因其珍惜不易养,又与天明教的豢养人十分亲近,所以柳容止没有更换照看的人。
此时跟在沈错身边的豢养人也是天明教曾经的教徒。
这些珍禽都是散养在燕山,平日踪迹难寻,但只要豢养人打个呼哨,它们不一会儿就会循声而至。
胭脂好奇地看着那位Jing瘦矮小的老爷爷,见他将手指圈在嘴边,只轻轻一吹便发出了嘹亮的哨声。
沈错悠闲地摇着手中的折扇,对着她道:“孔雀马上就会来了。”
胭脂忍不住四下里张望,不一会儿耳中便听到了弟弟的惊呼声:“姐姐,快看那里!那里!好漂亮的鸟儿!”
胭脂顺着弟弟的手指看去,只见对面山峰上正有几只浑身艳绿的大鸟正朝着自己这边飞来。
“呀!”
稳重如胭脂,乍一见到那么漂亮的鸟儿也不禁惊喜地叫出了声。
虎子比姐姐外向,此时已经忍不住大声欢呼道:“沈掌柜,这就是传说中的孔雀吗?它们真的好漂亮啊!”
沈错仿佛被夸的是自己一般,得意地点了点头:“不错,这便是孔雀了。我一共养了六只,这两只最是活泼,总是来得最快。”
她话音刚落,便见天空中又出现了几只飞鸟,只不过其中一只浑身雪白,在阳光之下似是透明一般。
六只孔雀陆陆续续地落到了众人面前,豢养人已经拿出了一个竹筒,开始给它们喂食。
胭脂这时也已看清了它们的样貌,除了那极其显眼的白孔雀以及十分艳丽的两只绿孔雀以外,其余的三只孔雀看起来着实有些其貌不扬。
“沈掌柜,它们都是孔雀吗?为何差别如此巨大?”
沈错轻轻一笑:“它们可以向你保证,它们确实都是孔雀。至于为何差别这么大,你可以猜一猜。”
胭脂歪头想了一想,道:“家鸡分公母,公鸡艳丽会打鸣,母鸡质朴会下蛋,这几只孔雀是不是好看的是公孔雀,朴实的是母孔雀?”
沈错一收扇子,赞许道:“不错不错,能举一反三,事实正是如此。那三只有华丽羽毛的为公,另三只看起来不起眼的是母。”
胭脂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不解道:“那为何有一只浑身雪白呢?”
沈错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你再猜一猜。”
胭脂思考片刻后,答道:“我来京城以后见到街上有不少金发碧眼皮肤白皙的人,听说海外有与我们长得不同的人,更北方的蛮人也与我们长得十分不同,是不是与这一样呢?”
“你能想到这里已经十分难得了,然而并非如此,这三只雄鸟都是同父同母所生……你再猜?”
胭脂渐渐皱起了眉头,苦思冥想了一会儿,突然似是记了什么一般,恍然大悟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白瑞吗?”
沈错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是,也不是。”
“为何是,也不是?”
沈错面露一丝轻蔑,目光望向了远处:“所谓白瑞不过是些哗众取宠的说法,不是下面的人想要讨好上位者,就是当权者想要愚弄百姓。
不论是孔雀还是其他什么生物,若是出现异常的毛发与皮肤白化,都不过是因为它们生病了而已。
我们看着漂亮,但对它们来说这可是十分不便的疾病。
轻则像这只孔雀一般,难以找到伴侣,重则会因无法很好地掩藏自己而命丧黄泉。”
胭脂看着沈错的申请,心中不知为何闪现过一丝不安。
虎子一听,已是面露同情:“这只白孔雀好可怜,如果是生病的话,有没有办法治好它呢?”
“这是打娘胎里带出的病,没有医治的办法。好在孔雀明王性子温和,雀叔说它并不怎么在意伴侣这件事,过得也挺逍遥的。”
沈错语气一转轻松,哗啦一声打开扇子,摇头道,“要我说也是,这有山有水、有吃有喝的,要什么伴侣?”
虎子听得似懂非懂,胭脂望了那只白孔雀一会儿,突然道:“我听说动物都更愿意选择强健的伴侣,它既是生病了,母孔雀不愿意与它繁衍子嗣情有可原。
我看它们相处和谐,并没有欺凌白孔雀,想来是不怎么在意它的外表的。如果是人的话……”
所谓的白瑞不仅包含各种白化的动物,也包括通体雪白的人。
然而虽被叫做祥瑞,但民间一旦出现这样的人,下场通常都会很凄惨。
胭脂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只不过因脸上长着胎记,由己及人便想到了这里。
沈错一挑眉,摇扇子的手顿了一顿,突然楼主了胭脂的肩膀,对着正在喂孔雀的豢养人道:“雀叔,给我一些饲料吧,我也许久没喂过它们了。”
雀叔沉默寡言,执行沈错的命令雀十分迅速,立即回身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