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像是?个女子的名字。
叙华衣指腹摩挲手上?暖玉,下?意识的拢了拢眉,暗自收敛眼中的锋芒,心?中突生好奇,她确定自己不识玉清此人,可这名字,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似乎是?注意到她的视线,谢缘师抖了抖手中的帕子,惊呼一??:“瞧我这个记性,南海玉清三公主让我转交给殿下?的信物居然被我拿来擦了灰尘,罪过罪过。”
谢缘师懊悔的将已经脏了一块的锦帕放在自己的衣袖上?磨了好久,希望能够除去污浊,还它干净,可
是?无论他怎么抹,都无济于事。
叙华衣笑yinyin的伸了伸手:“我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法子呢。”
谢缘师十分?自然的弯腰,将锦帕递进纤长玉指中:“有劳长公主了。”
手触碰锦帕的瞬间?,一阵绵密细腻的触感传来,略有些?冰凉凉的。叙华衣收手,将帕子翻了另一面,动作温柔的摸了摸稍微凸起的鸳鸯绣图,目光所过之处皆是?细密的针脚,一看便知是?高人手做,揉杂着隐隐仙术,萦绕湖色水池,竟给人水波荡漾之感。
锦帕是?用冰丝勾成,初时很凉,拿在手上?捂热了,居然生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熟果的甜味算不上?浓郁,但总是?能够恰到好处的勾起闻香人心?中的渴求。
看起来,确实是?女子会给心?上?人的定情之物。
“这锦帕织的极好,乃是?天上?人间?一等一的好物,我才疏学浅,对绣品之事所知甚少,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
叙华衣将帕子递回去,在石案前整了整衣襟,这次看向扶羲的目光里,再无明显的敌意。
谢缘师颇感遗憾的将锦帕捧在手心?里,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不可原谅的大?事,不敢去看扶羲的脸色:“殿下?,这玉清公主的信物,你?看……这公主还等着你?回消息呢,你?看这,你?……”
扶羲难得抬眼,浓眉半蹙,浓密的睫毛在眼尾交缠,眸子上?的猩红已经褪去,黑白?分?明的瞳孔深邃,寒月射水,俊冷修眉之中充斥着漫不经心?,一如以往每个瞬间?的寡淡和无谓。
结界上?晨光熹微闪烁,将他整个人笼罩在柔软的光晕之中,头顶亭台上?的琉璃瓦片聚拢天地光芒,兜兜转转折射进破碎棋盘的裂缝之中,在其中投下?奇形怪状的Yin影。扶羲并没?有接过那块帕子,而是?随意扫了一眼,就自顾自移开目光。
谢缘师笑呵呵的收起锦帕,说是?收起来倒不如说随手捏成一团丢到一旁剔透的玉石上?:“得嘞,一定是?那玉清三公主不够美貌,入不了殿下?您的眼,我这就回复了她,让她以后别?来找您!”
“据说那南海玉清三公主最是?受宠,扶羲你?若是?想西海安顺,怕是?
少不了她的助力。”叙华衣悠悠开口,摊开手任由明媚光华落在自己的指尖上?,像是?她用手捏碎了阳光一般。
扶羲没?有说话,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宽慰。
“我们龙族的姻缘向来无法由自己做主,当年母亲就算再心?悦那位师兄,也不得不穿上?那身戴月金黃裙,成为西海的龙母。同?样,你?就算再不喜欢她,也得把她娶回西海以礼相待,除此之外再无他法,水宫的命数如何,说不定就掌握到你?的手中了。”
提起姻缘之事,叙华衣心?中感慨,不禁多说了两句,算得上?是?情真意切,肺腑之言。而扶羲却垂了眸去,悄无??息的隐藏自己的气息。
“龙族的姻缘向来无法由自己做主……”他好像唯独被这句话触动了心?弦,喃喃自语了好几遍,“如若真的无法自己做主,那长姐你?……”
“长公主!”谢缘师一听前半句就知道扶羲揭下?来要说什么了,骤然开口打断他的话,一??高呼将叙华衣的注意力全都拉过去,“长公主可否要喝着什么,光顾着说话,都忘了给长公主上?茶,不知道人界的龙井公主可喝的惯?”
“我与素娘在人界常喝,当年刚刚回西海的时候还带了些?回来,不过没?有了,如今倒是?许久没?喝了,云尚轩可有?”
“那是?自然,扶羲殿下?喜欢喝人界的茶水,云尚轩便常年备下?了,请长公主稍候。”谢缘师转身去泡茶,留下?扶羲和叙华衣两个人在棋盘前相顾无言。
蓦地,叙华衣看向扶羲,美目带笑,鬓角的碎发被勾卷的飞舞:“扶羲喜欢人界的茶?扶羲以前去过人界吗?”
“西海蛮荒之地有众多不知名字的野草,我曾吃过许多,味道清奇叫我一直念念不忘,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偶得了一故人送的茶,才知那是?人界用来泡茶的东西,此后每怀念蛮荒时,便会喝上?几口,慰以想念挂怀。”
“哦?”叙华衣兀得勾唇,??线轻盈仿若飘荡云层之中,云遮雾绕间?还揉杂着各色光晕,让人辨不清她原本的意思:“扶羲当年屠戮蛮荒,手刃仇敌,原来如今也是?会想念蛮荒啊。”
“长姐不知,蛮
荒之中,尚有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