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飞影一向不习惯吃饭时身边有人伺候,便漫不经心的摆摆手,然后将菜夹到了花舞谛碗里,“不必,你去伺候别人吧,我不喜麻烦旁人。”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真的,能伺候您们这样的大人物是小的三生有幸,回去都能写到族谱里面了!两位大人仙人之姿,出尘绝世,若在人界必定是当世第一美人,小的有幸得见二位真颜,乃是祖上?积德,坟头冒青烟啊!”
小二一?阵拍马屁,说的天花乱坠,没把玉飞影拍高兴,倒是让花舞谛乐的咯咯笑。她的笑声一向有感染力,不多?时,整个三楼都笑了起来。
留香楼内欢声笑语,楼外也是一片盛况,上?京的大家闺秀们都喜欢在上元节放灯祈福,或自写一?首小诗,或勾上一?张小图,将心意搅碎,不敢被旁人发觉。有的灯被夜幕纳入怀中,成为缀空的星,有的则顺水而流,沿着蜿蜒河道滚入红尘之中。
上?京女子好细腰,细腻的绸缎包裹上柔软的腰肢,由一根细长的带子系好,上?面再挂个
铃铛或者香囊。从身边走过时步履款款,身姿窈窕,携着悦耳的响声,或者留下引人思慕的香味。
此时正是放灯的时辰。
众女结伴而行,往上?京有名的青湖凑过去,花舞谛和玉飞影二人就混入其中。此处全是女子,男子不得入内,玉飞影便撤去了遮掩面容的法术,将真颜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
二人并排朝前走,引得同行的女子张望个不停。
“云染,你可知她们二人是谁家的千金?”五位千金已然寻好了放灯的位置,正趁着闲暇之余窃窃私语。
“没见过,定是最近才来上京的,可能是哪位王府的千金?不是说镇国王爷有二女自小便养在边疆吗?是不是她们二人?”
“怎么可能是镇国王爷家的大小姐呢?边疆年年战乱,百姓苦不堪言,那两位大小姐自小便学习行军之道,骑马射箭更是不在话下。你看她们细皮嫩rou的,那里是边疆来的人?我看啊,倒像是江南女子!”
“依你之言,那就是商贾之女了?”
众人谈论的热火朝天,上?京的千金圈子就那么大,大伙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各个都熟悉的很,第一次露面的花玉二人,毫不意外的成为了众人关注的对象。
猜测她们是商贾之女的话一?出,大家的热情明显淡了下去,北唐重士轻商,她们都是当朝大家的千金,此刻竟要与商贾之女一同放灯,实在有些折辱身份。
“啊?商贾之女怎能进来呢?守门的小厮怎么回事?”
“一?个个的别傻了,你们当真觉得她们是商贾之女?”被大伙公认的第一才女开口了,“且不说那位红衣姑娘容颜绝丽艳压群芳,单单看她身旁的那人。”
大伙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目光所及红衣女子正低头摆弄手上?的花灯,是待会儿要放入河中的,不似其他人的那般繁琐,只一个简单的梅花,四瓣一蕊,烛火摇曳。
而她身边的人则背手而立,看向不知名的远方,她立着的地方处在光下的Yin影处,黑暗吞噬不知名的神情和目光,只勾勒一?个剪影。脚下湖水荡漾,缓缓流动,可众人就是在这样的静谧中,看到了风声鹤唳的权势之争,像两军开战前的最后一刻,令人心
悸。
等到红衣女子呼唤她或者触碰到那人时,她便像变了个人一?样,垂眸傻笑,低敛的眸子将一?切情绪埋藏,亲昵的好像刚刚那个人不是她。
所有人心中突然明澈了起来。
商贾之女,怎么可能会有这样慎人的气质?实在是说不通啊!
“如今在朝为官者,谁人能比得上?那人的气质,你们还敢小看她们吗?都小心着些,免得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丢了性命。”说话的人淡淡吩咐,大家敬佩她的才能学识,又觉得她说的有理,便收起了刚刚外泄的不满,各自写自己的小诗。
“轻寒,我们可要过去问候一?声?”
白轻寒是宰相之女,上?京第一?才女,身边追随者众多?,前几日一道圣旨位列继后,只等大婚到来,上?京的女子们便都为她马首是瞻。
被簇拥的人不动声色的过不远处的二人,摇了摇头:“走吧,既是上元节才出现,那就是不想声张,若有机会,自然就见到了,我们别打扰了她们的兴致。”
众人一窝蜂散去,各自放起了花灯。
“飞影,我写好了!”
一?张纸条赫然出现眼前,抬眸,撞上?一?张笑容明媚的小脸,玉飞影眼睛亮了一?下,伸手欲去拿,却被她躲开。
“这是祈福,不能看的!”
玉飞影愣了一?下,收回手,“连为妻也不能看?”
“对啊!”花舞谛一?边点头,一?边快速将纸条折好塞进花灯里面,“这是秘密,如果让你看了就不灵了,不能看的,这可是卖花灯的老?伯说的!”
玉飞影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知今日自己是看不到她纸条所写了,不过人总是会好奇,越看不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