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她的手望过去,桃树约一掌粗,生的高大,因着她们之前的动作,已经露出了些树根,盘曲嶙峋,在Yin暗chaoshi的角落里,带了些shi气,暴露出来。
就像埋藏许久的秘密暴露出来,颇有些扎眼。
花舞谛皱着眉,杏眼中秋水消沉,似乎有些郁闷,玉飞影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指间滑过她的头发柔软温暖,像绸子一样散开,“没事,不过一棵树而已,为妻帮你就是了。”
语毕,玉飞影掌心弥上一层光影,朝那树根探寻过去,秀丽挺拔的桃树被包裹其中,浑厚的气息在桃花间飞舞,却没有震落一片树叶。
那满目的粉嫩衬得天地清丽,片刻功夫,树拔地而起,未损一枝一桠。
花舞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眸子里?落了璀璨夺目的星辰。
玉飞影勾了唇角,正欲说话,手腕处却骤然疼痛一下,刺痛在肌肤上蔓延开来,融进身体之中,让她忽的喘不上气来。她脸色突变,视线落在手腕处,那轻薄的衣衫上已经渗出了点点鲜血,顺着纹路滑落。
银线白裳,珠玉圆润,鲜血淋漓……
一股强大的吸附力朝她涌来,在树根下与她纠缠不清,那仙术朝她扑面而来只时带了攻击性,杀气腾腾的,抽取着她的法术,颇有几分?要在此处完结她性命的意思。
赶在旁人注意到之前,玉飞影运起法术,强行复原伤口,任由那抹气息在体内乱窜。
不过转瞬之间,那树在半空中漂浮,两方拉扯,谁也不肯让谁。
玉飞影平静的双眸生出几分?凛然,艳丽的红唇轻轻颤动,似乎是似笑非笑的讥讽,纤细修长的手中化出源源不断的法术,如冬日雪花纷飞时农户的炊烟,淡淡的飘过去。
天地一色,玉飞影眼底生了几分?悲凉,一股凄婉刻进骨子里?,浮在她绝美的容颜之上。
身旁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静静的等待,没人听见她冰冷的声音,穿透
后山,在丛林之间穿梭,而后送进了一处山洞中。
“母亲,女儿不想冒犯您,我无心打扰这一处清净,只是想要取一棵树,连这个小小的请求您都不能答应吗?”
风呼啸而至,与她相抗衡的力量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更加不可抵挡。
是了,这就是她的母亲……
玉飞影心中滞痛,传遍四肢百骸,撕开她身上的伤口,抹去她心上最后一点温情。当真可笑,她刚刚居然还期待着,她能够满足自己的心愿。
……何其荒唐!
她是高高在上的玉姑,曾经叱咤风云的昆仑山圣女,怎么会为自己这个无用的女儿思考一分?一毫。
她曾亲口说过,自己是她一生的耻辱……
怎么自己就是不死心?
要被推开多少次,才能甘心?
“我只要这棵树,如果母亲强行阻挡,便莫怪女儿无义无情!”
玉飞影发了狠,离音剑现形飞出,朝树根劈过去,泥泞之中的对抗,在Yin暗中进行,却有了毁天灭地的势头,她不再克制自己的法术是否会伤到那人,仙术在偌大的后山肆意横行,最后撞上一处隐蔽的山洞,天地为之一震。
落石坠地,堵住了山洞的入口,树也就此被挖出。
她随手一抛将树丢给长鳞,龙身卷住枝干漂浮半空。
“种到花舞阁去。”
“是,殿下!”
长鳞领了命令迅速飞走,其他人也一一告退,只剩下了花舞谛一人瞠目结舌站在一旁,眼中隐约藏着崇拜。
“殿下你好厉害!”
哈,她只是挖了一棵树,这就厉害了?小人儿当真好骗,她日后定要看牢一些。
玉飞影弯了弯眼睛,长臂一揽将她搂入怀中,“不如为妻再带你去其他地方看看?”
“殿下是仙界之主,不会有很多事情吗?”
“今日正好空闲,不碍事。”就算有事了,也没有你的事重要。
“嗯!”花舞谛难得听了话,跟着她往外走。
一道利刃破空而来,目标却不是玉飞影,她早就感觉到这束杀气,揽在花舞谛肩膀处的手一挥,便尽数挡下。
悄无声息,未曾惊动怀中的人,却震落了满树的飞鸟,山洞因此猛地受创,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动,山洞居然就此坍塌了一方
,石块嶙峋杂乱,所谓固不可摧的结界羸弱不堪,甚至无力阻挡野兽来袭。
玉飞影人已经走远,声音却环绕四方,轻轻的,却杀气十?足。
“母亲若再碰她,女儿可不能保证,您的仙体在这昆仑山能保存的好,不过刚刚母亲之力甚是厉害,依女儿之见,您大概是已调养好了。既闲来无事,不如修炼一番?”
玉飞影走过的地方,从地底幻化凶恶猛兽,尖齿毒蛇,悉悉索索的朝后山深处某地围过去。
“啊——玉飞影,你就是这般对你的母亲吗?”
“哦?母亲?可是,我的母亲不是早就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