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是来碧落池取东西的,上次临走时,他便发现到那神台之下长了一株幽冥草。原本以为趁着此次玉飞影入了西海能够将它取回,却不曾想花舞谛又?躺在了这里。
老头摸上鬓角一缕银发,目光落在那株微光闪亮的幽冥草上,心生向往,眸光一亮,一时间呆愣了许久。
幽冥草生两瓣叶,一片新生,一片枯黄,一片通人世,一片连鬼门,是鬼界地府的名草,得之可与鬼通,配以其他东西食之可助断骨之人塑骨重生。
这东西极为珍贵,他原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寻到它……
不
过?此刻花舞谛躺在神台之上,黑刃魔刀自然不能这般随意拿走幽冥草,花舞谛一线生机,皆由这株草吊着。
若是取走,便是要她性命!
“哼!当年你们烈焰红狐家族处处与老夫我作?对,尤其你那个顽固爹,巴不得我?暴尸街头,臭名远扬!我?本不该顾及你那条命,可念在怨儿受魔兵追杀之际,你们曾给她一碗水救她性命,老夫便帮了你这一次。”
“话?说老夫这次救了你,我?问那个小圣女讨要一朵幽冥花她应该会很?乐意给我?吧!”
“罢了罢了,谁叫老夫正好碰到你了呢,六界之内,海阔天空,偏生见了你,也算缘分。”
怨儿最信缘分,连带着老夫都信了……
说着,那个满头银发的老人掌心化光,将花舞谛笼罩其中,却又在顷刻间停下动作。
“晏氏的锁魂之术?我?道你为何又?躺在这儿呢!我?猜一定又?是晏正那个老东西?”提起那个人,黑刃魔刀颇有些不屑的撇撇嘴,眼中略有几分嫌弃:“他跟你爹一样烦人,不,他比你老爹还要?烦人!”
老人无奈的摇摇头,魔刀现世,刀柄繁复的纹路上涌现腾腾黑雾,环绕在魔刀旁侧。
老人中气十?足吩咐一声,“黑刃,去看看晏正那个老家伙在哪里?”
魔刀听令,腾空为黑鸦,展翅飞远。
直到天际再望不见一点黑,老人这才扭过头,背起手慢慢悠悠在神态四周晃悠起来,身上麻衣外附着了一层薄薄的寒冰,冰晶闪耀。
“小娃,你说说你一介妖皇,烈焰红狐家族的后代,却在这昆仑山的倾城殿上丢了一条命,平白躺了一百年。若是你那暴躁的老爹知道了,岂不心疼?”
千百年前,烈焰红狐一族受天诛,灭全族,只留了着最小的女儿。一直以来,从来没人敢在花舞谛面前提烈焰红狐家族,也就只有黑刃魔刀,这样肆无忌惮。
“还有那小圣女,老夫上回见她时,她居然为你挡那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当真是痴心一片。不过?要?老夫说,你们如今的遭遇,也都是因为她的痴心一片,若无缘就此别过,何?必强求?”
“千万年来昆仑山圣女都是冰清玉洁的身子,造福苍生的
心,怎的到她这儿就变了?”
深泽禁地只有老头一个人,他孤苦无依许久,如今面对着昏睡不醒的花舞谛,也有说不完的话?。
“不过?小圣女倒是用心,替你寻了这么一处宝地,还想方设法的替你聚魂收魄,不然啊,你……”
老人的话?突的顿住,他的视线落在玉飞影的身上。面色瞬间复杂许多,不知为何?,他居然在那轻拢衣衫下,感觉到了一股腐气?
老人眯了眯眼,原本与她闲谈时的轻快畅意也消失不见,碧落池无声,尾他的眉头越皱越深。
一股法术袭遍全身,老人倒吸一口气,神色诧异。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怨不得你躺在这儿,怨不得…”
“主人,那晏正在诛神台上受刑。”
“诛神台?”老人收回刀,垂眸扫了眼神台之上的女子,喃喃自语:“如今那小圣女还留了他一条命,若有一日她知道你百年受了这般苦,怕是要杀了他吧!”
——
诛神台上,天雷滚滚,电流火光滋滋响个不停,巨石裂开,缝隙中火焰熊熊燃烧,热气蒸腾。
最中心的石架之上,有一人跪在地上,四肢被厚重的铁链所束,掌心嵌入裂石中,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趴在地上,披头散发,状若疯癫。
天雷自黑云中劈下,直戳戳的入了他的脊骨。
一声Yin森的鸦啼响彻长空,一人一刀如期而至。
监刑的麒麟立刻警觉的站起身,威风凛凛,目露凶光。
“老夫才不想救他,老夫只是来问他要?个东西!”
见来人无甚敌意,况且修为尚不及自己,麒麟这才放心的抬脚回到原本的地方,慵懒懒的趴在地上。
那披头散发的人听到动静抬头望过?来,混沌沧桑的眼眸凶恶,见到是黑刃魔刀,又?自顾自的低下头去,语气有些不善:“你来干什么,看老夫的笑话??”
“来找你要?个东西,锁魂之术的解药在何处?”
……
听到锁魂之术四个字,晏长老这才重新抬眸望过?来,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