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回去看看,我要是你父母早被气死了。”
“……你想我回去?”
“我是说你应该回家看看父母。”
“我走了就不回来了你还想我回去麽?”
“……”
我咳了一下,看天花板。吉姆悻悻地站起来,似乎有预见地看了看门,门就突然从外面被推开,上次那个被我揍了一拳的人冲进来:“死心了吧。”
“丘丘。”
吉姆瘪著嘴,满脸委屈地望著我,他的身体被丘丘扯著往外拖,乱糟糟的金色头发下面两道湖蓝的目光一直追著我,我把视线从天花板转到门外,他的目光就紧紧跟住,我心里说不出的烦。
本来他就是被我从大街上捡来的,我没有权利让他一直留在这里。13个月,不短了,也是时候该干吗干吗去了。
我盯著门,丘丘把吉姆往外拖,一直从我公寓的门拖出去。湖蓝湖蓝的眼睛还不断地望我,似乎想跟我告别。我跟他挥挥手,他眼睛瞪得好圆,里面映著我的侧脸,所以我没看到有圆圆的东西从他眼睛里面往下掉。
从不久后的后来到现在我偶尔,时不时的,会想到:如果那次把吉姆留下结果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我低估了思念的力量,也低估了时间。
我决定不回中国,我女朋友在假期过到一半的时候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身体不舒服,我跑去她那里看她,她躺在床上,我弯腰摸她小小的额头,她给了我一个温暖的亲吻:“死样,想我了吧?”
她相当娇小,或许这是我最爱她的地方。我老豆说我有宠物情节,我想了想,还真是。不管是什麽,我都喜欢偏小偏可爱的,感觉比较容易掌握。我相当厌恶抓不住的感觉,我讨厌不确定。
我女朋友老说我被吉姆上身了,说我竟然学他那呆瓜的动作挠自己的头发,还边挠边往厨房走或者去打游戏。我说怎麽可能呢,那傻子!说的时候自己挠了头发四次。
冰箱里四瓶小番茄汁一直剩在那里,吉姆走了没人动。可我老有种错觉,明明昨天那四瓶小番茄汁是放在上面第二层的,今天就变第一层或第三层去了。我问ANN,她嘲笑我幻视。
被她嘲笑之后我觉得更完蛋了,我似乎也幻听了。无论我在埋头看书还是做菜打电动,我的左耳或者右耳都能奇怪地听到一些轻微的动静,可我一跑到发声处又啥都没有。我有小小地怀疑过是不是吉姆那家夥偷偷回我家了。於是我将提拉米苏和小番茄汁放在窗台,一夜过后,没少也没变,我就打消了念头。
我不好意思跟ANN证实,实在不想被她又鄙视了去。
吉姆被拖走的不知第几十天,我梦到了他。他一身合体的装扮,有点象王子,头发也仔细修整过,湖蓝的眼睛绽放耀眼的光芒快把我亮晕了,他一见我就抓住我:“RAN,快陪我练习接吻。”我不答应,他不断向身后看看,一边求著我:“一次,就一次。”
“要收费的。”
“好的,RAN,快点。”
“怎麽了麽?”
“没什麽没什麽。”他猛地抱住我,嘴就要凑上来,我还没来及踹他,他就突然被什麽拉走了。我疑惑:“吉姆,你又搞什麽鬼。”湖蓝的眸子沮丧地回望我一眼,离我越来越远,我去拽他,连衣服边都没碰著,吉姆就象空气一样消失了。
第4章
那个梦后的连续好几夜,吉姆都准时出现在我的梦中,还是一副王子的打扮,他的身材又长又直,背直腿笔直,漂亮的金色头发稍稍往后梳起,露出额头,显得清爽整洁。实在跟他一贯邋遢的形象相差太远,害我在梦里都愣了一大会儿。我们聊天的内容也由於他突然间的优雅高贵变得有点奇怪。
“RAN,你相不相信真爱?”
“相信。”
“那缘分呢?”
“……也许吧。”
“你有信仰麽?”
“不知道算不算有。”
“你认为神真的存在麽?”
“不知道。为什麽问这些?”
“我的提拉米苏还在冰箱?”
“恩。”
“小番茄汁呢?”
“除了你没人喜欢喝它。”
“ANN也不喜欢?”
“不喜欢。”
“帮我留著。”
“过期就没办法了,ANN会扔掉。”
“你们……又在一起了?”
我点点头,他也不正视我,只是将脖子仰成一个角度:“她不是你的真爱。”
“你又知道。”
“当然了。”他猛一回身给了我一拳,我立刻不客气地回手,再出脚吉姆就消失了,什麽都没有,梦也一下惊醒。
吉姆被我收留在公寓里13个月,偶尔有几次离开,时间加起来也不到三十天。所以我们一起吃饭睡觉打游戏踢球居然超过了整整一年!为什麽我都没觉得有那麽久?我女朋友记地比我清楚,她说她第一次注意到我就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