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酒捆好,站起来。
她只穿了件背心,对一边道:“过来。”
尚辞就看着他们队捡进来的“小白花”小跑过来,乖乖问:“姐姐,我缠的对么?”
楼酒看了眼她手臂上的防咬带:“嗯。”
她将自己外套往她身上一披,让她穿好,然后抬手拉好拉链:“去试试。”
楼酒抬脚,丧尸挣扎着爬起来,奔向她,却被她一踢,转向闻千书。
闻千书根本不怕,手起刀落,就插在它额头上,可惜秦书身体弱,这一下没穿进头骨。但闻千书反应非常快,直接向前一扑,靠着自身重力压下去,将刀插穿了丧尸。
自己整个人压在丧尸头上,把它钉在地。
丧尸不再动弹,闻千书歪着头看一会儿,随意将刀片□□,往地上擦了擦。而后她抬头,刚巧背对楼酒,正对着尚辞,露出一个笑。
挺甜的。
如果不是在这种场景下。
楼酒开口问:“还怕丧尸么?”
闻千书点点头:“不怕啦。”
尚辞:“……”
一个真敢问,一个也真敢答。
尚辞嘴角抽了抽,怜悯地看一眼那丧尸,说道:“别练太晚,明早要出发。”
接着他打着哈欠,回了房。
今晚高柏和姜谣守夜——这两个人一个路上睡足了,一个躺了太久,又心事重重,睡不着。
搜查队历来挤一间房睡,好互相照应。
楼酒推门进去时,尚辞已经睡着了。尚队长睡姿很好,不打呼也不磨牙,规规矩矩,动也不动。
楼酒让闻千书先去洗澡,自己俯身打地铺。闻千书拆了防咬带,垂眼笑着看地上的尚辞,目光颇有些意味深长。
但还没等她拆穿尚队长假睡的状态,手里就被塞了个小包。
楼酒:“换洗衣物。”
“我的,可能有点大。”
就女性而言,楼酒个子不矮,比秦书高小半截。
闻千书愣了一秒,不管眼前的尚队长了,抱着衣服去洗澡了。
楼酒目送她离开,问:“怎么了。”
尚辞坐起来:“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能看出来。”
楼酒:“我是看她反应发现的。”
尚辞:“啧。”
他本想装睡,看看这小姑娘两副面孔,到底图个什么。可惜装睡装得挺失败的。
他捋一捋头发,问:“你还是想拉她进五队?”
楼酒:“嗯。”
她摘下拘束器,揉了揉眉心:“她看东西很毒,应变能力很强——我们的侦查是短板。”
五队的两个侦查兵上回都受了伤,现下没和他们在一起,侦查暂时是他们三个轮着做。但尚辞和楼酒都有别的工作重心,侦查的重任就挂在高柏身上。
高柏偏偏不是这个料,在临时停靠点就出了岔子,被丧尸摸上来了才发现。
尚辞:“可是她下手也太狠了。”
那一针要是真戳下去,闻千书不死也得去条命。尚辞不大喜欢这种剑走偏锋的队员,总觉得控制不住。
尚辞叹口气:“要是姜谣那队没出事就好了,她们队更喜欢这个风格。”
“没事。”楼酒,“秦书下手狠,但人挺乖的,多教教就好了。”
尚辞:“?”
挺乖?
谁乖?
说是洗澡,其实也就是拿水冲一冲,擦干净了事。闻千书冲洗完,去翻包里的衣服,往身上套——一件洗得发白的迷彩短袖,一条长裤,还有一次性内衣内裤。
闻千书套完衣服,甩着shi漉漉的头发出去,路过尚辞时,忍不住又看他几眼,挑挑眉。
闻千书当年生病躺床上,听父母吵架,听母亲要钱,又发烧头痛浑身疼,常常一整夜一整夜地失眠,偏她母亲又被人骗了,认定了她失眠是小鬼作祟,非要花大价钱买符水给她吃。
闻千书被逼得不耐烦,干脆学会了装睡,她一宿一宿地疼,一宿一宿地醒着,却装作睡得很沉。
闻千书此人实在是个偏才,装睡也能装成行家。她观察着病房里旁人的样子,翻身,打呼,样样出挑,处处自然。尚辞在她眼皮子底下假睡,跟班门弄斧没什么区别。
可惜尚队长要演就演全套,就不管她闻千书,自己蒙着头睡。
闻千书屈膝坐到楼酒旁边,刚想无情地拆穿尚辞“别装了,不累么”,头上就被盖了块布:“擦擦头发。”
闻千书一愣,下意识抬手,顺着布擦了擦,却意识到对方声音有变化,不再闷闷作响,而是偏冷,带些沙哑,非常好听——闻千书掀开盖在头上的棉布,抬眼看见了楼酒的侧脸。
没戴拘束器的侧脸。
真好看。
闻千书直接移不开眼,立刻不管尚辞了。
楼酒脱下外套,穿着那件被汗打shi了的背心。
长期的高空架训练使得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