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薰儿在萧晗身上踩来踩去,最后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卧下。萧晗抬手轻轻揉着小狐狸的耳朵,抬眸看向桌上的文件。
相处了十多年,萧晗撸狐狸的手法明显娴熟了很多,古薰儿嗅着萧晗身上熟悉的气息,觉得有些困倦。
忽然,萧晗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明天我就要下山了。”
古薰儿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有些不解的看着萧晗,不太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毕竟在往常的生活中,萧晗也并不是没有下过山。
“师尊说我命有一劫,唯一的化解之法便是下山历练。”萧晗轻轻抚摸着古薰儿的脑袋,声音淡淡,仿佛口中所说的命有一劫的人不是她自己一样:“师尊说,熬的过去,便有大造化,若是熬不过去……”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但古薰儿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站起身,有些焦躁地嘤嘤叫了两声,还用自己柔软温热的身体拱了拱萧晗。
“抱歉,这次不能带上你。”萧晗轻声拒绝道。
一股委屈忽的就涌了上来,不得不说,自从跟萧晗在一起之后,被萧晗各种肆无忌惮的宠着,古薰儿确实被宠的有些娇气了。此时听着萧晗不容置喙的拒绝,明明心里清楚现在的萧晗只是把自己当做了朝夕相处的宠物,但她还是觉得有些愤愤然。
小脾气上来了的古薰儿尾巴轻扫过萧晗的手,后肢一蹬,就跳出了萧晗的怀抱,一只狐生着闷气地跳上了萧晗的床,把自己卷成了一只白绒球。
萧晗并没有将古薰儿的小情绪放在心上,修士偶尔闭个三四年的关都实属正常,更别说只是下山历练了。对修士来说,分别就像是家常便饭一般,不值得专门拿来伤感。
这样想着,她取过一旁的软布,继续擦拭自己的灵剑。
而看到这一幕的古薰儿觉得更气了,她愤愤地咬了咬被子,不满之意都要化成实质了。
木头!闷葫芦!没有同理心!跟你的剑过一辈子去吧!
气呼呼的古薰儿干脆直接把头埋进了爪子里,眼不见心不烦。
生着闷气,古薰儿的意识很快就变得迷糊了起来,她哼唧了两声,就迷迷糊糊的陷入了梦乡。
古薰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屋子里已经没有了萧晗的身影。
这就……走了?
古薰儿在原地愣了半晌,又重新趴了下去,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布满了委屈和难过。
师姐笨蛋!
而且不知为何,一股淡淡的不安逐渐蔓延上她的心中,让她颇有些坐立不安。
师姐……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她抬眸看向桌上尚未来得及收起来的文件,不安的想着。
应当……不会吧……
☆、仇恨
萧晗走了五年,这五年里,她一次也没有回来过,古薰儿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不敢随意下山前往完全陌生的环境,故而只能从岐山弟子的闲聊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一些萧晗的近况。
因为一直对萧晗的离去而感到不安,古薰儿这五年里一直闷闷不乐,老是喜欢缩在萧晗的洞府口的树下发呆。萧云溪偶尔会来逗逗她,给她带着吃的,一人一狐就坐在树下。在她面前,萧云溪不太爱说话,大多数时候只是抱着不知从哪里偷来的酒,一个人买醉。
这样平淡无奇的日子悄无声息地过了五年,直到古薰儿从弟子们的口中得知,萧晗和一个叫沈叶的女子在一起了。
古薰儿不知道当时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何种心情,她只觉得整个人都恍惚了,仿若做梦一般,不真切。
整个人都像是被狠狠地摁在水中一样,窒息感如chao水般涌了上来,让她的灵魂都仿佛要碎掉一般。疼。
怎么可能?师姐怎么会喜欢别人?
师姐是她的啊……
神情恍惚的古薰儿趴在树下,丝毫没有觉察到有人的到来,就算那人的手都放在她脑袋上了,她依旧恍恍惚惚。
看着无Jing打采,浑身散发着不敢置信、生无可恋气息的小白狐,萧云溪眸中掠过一丝莫名的神色。
她一如既往地背靠树干坐在古薰儿身旁,一只手拎着一壶酒,另一只手轻抚着小狐狸那身上好的毛发。
等萧云溪坐了下来,古薰儿才发觉到了她的到来,但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去搭理这位让她有些胆怯的岐山门主。她只是恹恹地瞥了一眼萧云溪,便收回了目光,继续胡思乱想。
萧云溪也没有说话,只是揭了酒壶的泥封,双眸微眯,一边喝酒,一边看向远方。
待到壶中的酒见了底,萧云溪这才将酒壶搁置在一边,抬眸看向身旁颓靡不振的小狐狸,忽然玩心大发一般捏住了对方毛绒绒的耳朵。
对动物来说,耳朵绝对是一个敏'感的地方,就算古薰儿只是灵魂附在这具狐狸身体上,也不能摆脱这个事实。在萧云溪的手指碰上她耳朵的瞬间,古薰儿就浑身一个激灵,整只狐狸瞬间炸毛。
“嘤!”古薰儿条件反射地摆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