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朝丘百姓,没有退让,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在乎“礼仪”的形式。
零星的石子依旧砸了过来,君安看着他们的脸,如何将“你们脚下踩着的是我兄弟姐妹亲人的尸骨”这句话吼出来,他怕自己就算说出来并不能阻止这些人的狂热,反倒会让他们以为自己的血缘至亲是罪大恶极的坏人。
否则怎么会在无厌关,恶人桥边上呢?
君安无法解释,他只能挥剑砍着对面飞过来的石块,细小甚微,他能做的只有替着挡一挡。
这时候,来了一批人,他们穿着金闪闪的道服,挥着剑在围观人群中“劈开”一条道路。
他们来者不善,长着一张号丧的脸。
君安以为这群手持利剑的人是来对付的自己的,正在做仪式的朝丘百姓以为来了帮手,正得意,没想到这批“金人”哪边都不站,是来抓人的。
现在谁还不知道朝丘的老大临时由道庄金丹代理,这身亮瞎眼的道服就是最好的身份牌。
为首的是张毫无特色的脸,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大声道:“是谁在这里聚集?!”
因为他穿的严肃,长得也不太好惹,人群中有见色行事、唯唯诺诺巴结的人,凑着笑脸迎上去,讨好道:“这位仙人,我们在此地行礼数,这是我们朝丘的传统,您看这——”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什么传统,都是放屁,都给我回家去,这里是你们来的地方吗!”
巴结的人有些懵,他尝试解释说道:“仙人不知道朝丘无厌关之事吗,相传千年前,此地恶人横生……”
同样话不等他说完,“仙人”脾气不好的亮了剑,斥责道:“我不管你们朝丘之前有什么习俗传统,现在这个地方谁也不能进,也不能进行任何习俗,通通给我滚回家,否则小心我刀剑不长眼!”
这好一掷地有声的威胁,奈何此人背后队伍浩荡,个个身怀绝技,朝丘百姓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不敢与其正面冲突,话多说不得,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他们当中肯定心有不满的,但是利害关系还是能分清。
赶走了好事的老百姓,这些仙人看向手握长剑的君安,还有他身旁一脸无害的南小回。
“带走。”为首的一声令下,身后随从随即出动。
君安护着南小回往后退了两步,小回挪着碎步,后背碰上了石刻雕像。
“你们想干什么?”君安怒问。
为首三言两语定罪道:“你们二人身为修仙中人,无视仙门规矩,擅自跑来此等是非大煞之地,我等奉长尊之命,将尔等抓回地牢,抗命者,格杀勿论!”
又是长尊!
君安一口白牙能咬断了他的脖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跑来撞自己的剑口,简直找死!
“我呸,我他娘地杀死你一口一个长尊!”
君安持剑而动,剑指封喉,一个抗打一排人很是威风,脱身周旋,英姿飒爽,沧澜宛若蓝色的游龙在几人中间飞舞,流色绝美。
只是短时间绰绰有余,长时间,不好说。
君安修为不差,到底是个孩子,招式变化不多,历练不够,眼前只凭着愤怒支撑□□步伐,时间拖长了,根本撂不过经过严格训练的金丹子弟,而且,以一抵十,真高估自己了。
南小回干看着帮不上什么忙,他手边没有趁手的武器,其本身也不喜欢打打杀杀,于是两人被捆成了小鸡,拎回了君家的大地牢里。
重见天日数来不过几个手指头的时辰,南小回再次回到了这个铁门铁栏杆。
第九十九章
君安被推到牢房里的时候,力道过大,脑袋磕到了墙壁上,特别响的一声,小回顾不上自己也被推得踉跄,忙过来扶他,牢房外的几个铁面无私利索的落了锁,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就离开了。
一句话没留,也没让可能发生的牢sao说出口,每个人的眼神都吝啬的收回,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孤零零横倒在地上浑身透着蓝光的沧澜。
幽蓝的颜色包裹着整个剑身,灵波震荡,颜色浓烈奔放,好像马上就要在眼皮子底下变出个人来。然而它只瞎晃悠了一小会,兴许是无人注意,堪堪灭了盛气。
“你还好吧。”南小回一手扶着君安的手臂,另一只手虚搭在他的掌心上,眼前,发泄了一通后,君安仿佛像泄了气的皮球,也弹不起来,眼里的落寞可见一斑。
君安似乎不想说什么,只没力气地摇摇头,两手抽出来撑地靠在墙上,心里郁堵着闷气。
他是不甘心被这么抓回来的,但是他好像也没什么力气和能力再跑回无厌关那儿,没有脸面也没有勇气。
自己技不如人,难道要站在血缘亲人面前承认自己的无能吗?
本身这样的想法也挺懦弱的,可他此时此刻也只能窝在这里叹怜罢了。
“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南小回小声询问,他抱希望君安能将心中的怨气说出来,因为这样或许能好受点。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