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道回去找南小回,发现立川那小子早跑没影了。
南小回悠闲地抿了抿茶,说:“他不愿当和尚,跑了。”
此来寻找魔界少主一趟,虽不得究其源头,不济也获得一点有用的消息,顺便街头见义勇为了一下,不算辜负日头东升西落。
他们告辞糕点馆,听路边人说今晚街上有走街灯,集市晚上有花灯和动物灯卖,还有集体yin唱祈福,很是热闹。
四夏听完,眼睛渴望地看向薛焕,一句话没多说,千言万语汇集眼里流转的可怜了。
薛焕:“……行,留一晚,明儿再回去。”
四夏:“师父英明神武!”
得,不敢当。
众人找了个客栈先做休息,等夜幕降临,街上开始有人拖着长音喊祈福,在客栈里休憩的仙门中人晃着悠闲的步子闯进了这个民间的花街。
四夏心心念念想吃糖花金宝宝,扎堆人chao中去找卖糖的小摊,她蹿的太快,薛焕今日不大有心情挤在人堆里,叫南小回和君安两人帮看着别出问题。南小回是去了,君安跟在他身后没有要走的意思。
“不是让你看着四夏那丫头么,小回身无灵法,你去看着点。”
君安摇头,小上一步与他同齐,说:“我有点事想问问你,正好趁这个机会。”
薛焕看着他:“你在我身上还有问题?行啊,问吧。”
“你有点心不在焉,尤其是现在。”君安指着他鼻子,“有心事烦闷不妨说出来,集众人之智。”
“就这个问题?呵,你是众吗?一边去。”
君安耸耸肩,说:“好吧,反正我主要不是问这个。”他低头瞥了眼自己的鞋尖,“今天,那个叫立川说了那个万年大妖的名字,我有一种联想。你看,彦江别可不可以等同于彦周?”
“哦,何有此意?”
“上次在明川,你跟我说,彦周,年岁无限,道行未知,执念难测,不知根知底,未有对手。现在这个万年大妖,也是未知根知底,教唆一个小子到处宣扬多数人根本不知道的天神碎片一事,说明他来历不小,巧的是,他叫彦江别。”
君安道:“音同,很可能一个是名,一个是字,两者是同一个人。”
彦周和彦江别可能是一个人薛焕也考虑过,不过,按照彦周的性格,他在世间行走自由,视万物为草芥,不像是那种喜欢把自己恶臭名声打出去的那种人,但至此,也不一定就完全排除这个可能。
“我觉得,你这想法很有想法。”薛焕打哈哈道。
君安:“前段时间,你不是把彦周带回三问了么,我见到他的时候,一度怀疑你是南虞的叛徒,但是我看你对他有所约束,后来,干脆对他视若不见,我有万般疑问也没问了,现在,趁着没人,我能问一下你当时为何要将他带回来么,你知道他是妖。”
知其脾性,引狼入室,总得给个说法。
但薛焕目前不太方便把真相一股脑倒出来,掖藏道:“之前他救了我一命,我有件东西——”他本想说我有件重要的东西在他那,不过没说出口,他胸口处传来小灵的灼热气息——小灵何时又回来了?!
“什么东西?”
“我有件武器不小心误伤了他,心里过意不去,想带他回来疗伤。”话到嘴边扯了个谎,薛焕说:“你看他在三问的时候,没有在明川的嚣张跋扈,是因为受伤了,因为担心告知你们他的身份让你们害怕,就瞎编了个理由。”
他笑笑:“我忘了你见过他。”顿了,他道:“还有温商、小回也见过。”
不过看来,温商和小回早忘了这件事。
君安沉默了小会,“他救过你,你就带他回南虞?我不明白,他始终是妖,本性为恶,你和他或许经历过一些事,但他救你的目的不明,在我看来,我若不了解他,我便自当他出现会伤害到我。”
“薛大师,你如何确定他没有恶意?”只凭他救过你这一条么。
薛焕:“我不能确定,但……我们不应该把一贯对妖魔的偏见强加到每一个邪道身上,不是每个妖心都是坏的。”
君安听这话和他爹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哼声道:“你怎么和我爹一样,妖就是妖,世人给予其评判必定有其道理,不然也不必一棍子打死所有,也不必将其冠为妖的名称。”
君安说的没错,世人这样分一定有他的道理。
可,道理是一个时代的,另一个时代不一定适用。
比如有些身而为妖的,并不是自己自愿的,凭什么承担这样的道理?
“你可能没见过挣扎淤泥中的妖魔,他们、不是你想的那样。”薛焕凭着脑袋里的空想对君安道。
然君安一手指上自己的胸口,说:“彦周捅了我,你没忘吧,凭这点,我就不信他心有多好。”
薛焕垂眸,半晌,“我没考虑周全,抱歉。”
他语气低沉,惹得君安觉得自己像坏人,连忙摆手道:“别啊,我不是怪你啊,我就是说说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