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殊沉默。
凌岳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他看着一言不发的段殊,心里苦笑,他怎么能怪段殊,他什么都不知道。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凌岳心里绝望,段殊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把墨笙丢下了,瑶时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把墨笙丢下了,
可是,为什么?凭什么每一次,每一次他什么都不知道?
每一次被留下的人,都是墨笙?
凌岳突然在心里涌起一股恨意,他恨墨笙执迷不悟,偏激固执,恨瑶时一无所知,一事无成,
段殊看着凌岳突然恐怖的目光,心里一片骇然,师父他怎么了?
凌霄剑宗来的不是凌岳一个人,所以凌岳不对劲的情况,很快被发现,凌云一把拉住凌岳的胳膊,“宗主?”
凌岳回过神,他突然有种无力感,他有什么资格去恨,他没有立场,没有身份,没有资格去管他们两个的事情。即使,他身为师兄。
凌云看着凌岳,“会没事的,”
凌岳笑了笑,笑容勉强。
秘境坍塌了,其他宗门的人自然也不会留下,纷纷离开。
所有人都走了,凌霄剑宗的人还没走,只因为。
封印碎裂,再无人出现。
墨笙,没回来。
☆、第 9 章
凌霄剑宗所有弟子最近人人自危,做事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因为他们的宗主大人不高兴,非常不高兴,而且还迁怒。
严重的就像不明缘由被罚跪思过崖的大师兄。好点的就像伺候宗主的杂役弟子,端茶倒水都能被挑剔。
真真是苦不堪言。一众弟子心里委屈极了。但是他们没人敢吱声。
段殊站在思过崖上,阵阵寒风吹的他衣衫猎猎作响,而且正不断的被风刃划开一道道口子,衣衫裂口之下,已经没有一处完好,
“师兄。”凌雨迎着风站在段殊旁边,“你这又是何苦,宗主虽说是罚了你,可也没让你在这儿糟蹋自己。”
段殊垂眸,“你回去吧,这里你不该来”
凌雨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因何故如此,墨笙师叔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这又怎么能怨你,等宗主过两天气消了,就好了。”
段殊看着她,“是吗?”
凌雨有心想给他疗伤,却被段殊拒绝了。
段殊没应,横移两步与她拉开距离,“师妹,你回去。”
凌雨不是第一次来,自然也不是第一次被拒,她叹了口气,“随你。”
等人走了,段殊开始发呆,他想起凌岳那愤怒的脸,
…
“他没有回来,”
“段殊?他没有回来!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段殊低着头,“…弟子知道。”
“不…你不知道。”凌岳冷笑。
“每一次你看到的只有结果,只相信你闻之所闻,见之所见,只相信你自己的眼睛可是,每一次,你都错的离谱。”
“什么?”段殊不明白。
“每一次,你都像个愚蠢的无脑之徒,师父说的对,你的确适合修道,因为不论是谁,也捂不热你这块寒石。”
“你在…说什么?”段殊睁大眼。
“又是这样的表情,不敢置信,不明所以。我真是…受够了。”
段殊身体一颤,大能者的威压逼的他吐出一口鲜血。
凌云看不下去,将凌岳的威压压制,“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从来没有这么冷噤过。”凌岳道。
段殊半跪在地上,他有很多东西不明白。
“思过崖思过三月,回来,我什么都告诉你。”
…
段殊睁开眼,今天是思过崖的最后一天。
天色渐暗,夜幕降临。
段殊带着一身的伤,回了凌霄剑宗主峰之上,跪在凌霄殿前,“弟子段殊,拜见师父。”
无人应答,一片死寂。
“弟子段殊,拜见师父。”段殊提高了嗓音。
依旧没人说话,但凌霄殿大门自动打开。
段殊起身,一步步踏入殿内。
她的师父正背对着他。
“弟子段殊,拜见师父。”段殊再次行礼。
凌岳没有转身,“怎么?带着一身的伤,想给谁看?”
“弟子不敢。”段殊低着头。回答。
“回去。明日我在这儿等你别让我看见你身上的血迹。”凌岳道。
“弟子遵命。”段殊退了。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迅速给自己处理伤口。
说不清心里在想什么,段殊心里乱糟糟的,他什么也想不到,
他有很多疑问,很多不明白,而他的师父,似乎知道一切。
他很需要得到一个答案,迫切的。
凌岳转过身,目光十分复杂。
段殊在第二天一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