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缓缓旋转,墨笙闭上眼,任由他融入自己的手心。
在血珠消失的同时,墨笙哇的吐出一口血,整个人也跪在了地上。单手撑地,勉强才不上自己跌倒。
暗紫色的眸子此时是一片血红。
他强撑自己的意识,盘腿开始运功。
血珠中的记忆涌入脑海,画面让墨笙震惊不已。
因为这学期的来源,竟然是君时本身,他杀了所有人。
怎么会这样…
幸好,记忆随着血珠被带走,不然君时那样的性格,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疯掉吧?
墨笙在石室内待了许久,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想尽各种办法都没能将血气消除,只能封印。
不然,血气将直接影响墨笙的神智。
墨笙从地下出来的时候,君时已经离开了。
墨笙取了一条黑色的绳子,学着君时的样子,将血珠编制起来,挂在脖子上,这东西,他现在可不敢乱放。
…
墨笙睁开眼,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这就是他不喜欢睡觉的原因。
一直梦到从前,可醒来却是今非昔比,物是人非。
窗外已经黑了,墨笙突然捂着胸口,趴在床上猛的咳起来。他咳得厉害,似是要将肺腑一并咳出来。
墨笙脸色苍白,将染了血的帕子扔掉,身子一软倒在了床上,不多时,一只白狐静静地躺着,
今夜又是月圆。
墨笙忍着剧痛,缓缓从床上撑起四肢,一跃而下。可落地那针扎般的痛苦,让他腿一软差点倒下。
本命灵珠已碎,他本身也碎的差不多了。
一步一步,艰难前行,幸好门没关,不然他还不知道要废多少功夫。
来到云霄峰的湖边,墨笙一步一步走进湖水,即将淹没的那一刻,墨笙再也承受不住身体和神魂的撕扯,整个人陷入黑暗,身体缓缓下沉,落入湖底。
湖底散发出一阵莹润的光泽,包裹住白狐的身体,将他带到一块白玉床上。
墨笙很久没来过这儿,云月湖底的温养,让他这次一睡便是三年,
段殊站在云霄峰下,一天又一天,墨笙再也没出现。
他问了凌岳,凌岳说墨笙就在云霄峰。
只他没说,墨笙的情况,只自己偶尔来到云月湖边,往里扔一些补充灵气的天材地宝,保证湖底那人能够安稳些,不那么遭罪。
凌岳看着,一天天失望,一天天变得冷硬的徒弟,他张了张口,那句“他来不了”始终没说出口。
段殊一天天长大,他越来越像瑶时了。不对,他本来就是。
十六岁的少年,气势却不俗,他只立在那儿便让人无法忽视。
“师父。”
凌岳看着他,久久不语。半晌,他才道,“你别怪他。”
段殊一愣,然后才明白他的意思,低头,“不敢。”
凌岳叹了口气,“你在山上呆了三年,修为已是筑基,下山去找你的机缘吧。在凌霄秘境前回来。”
“是,”段殊行了礼后退出去。
他来到云霄峰脚下,“你在这儿三年,我等了三年,你就这般不愿见我?”
凌岳再来的时候,发现墨笙已经醒了,他站在云月湖边的一棵树下,红衣随风而动,他就那么站着,不知道站了多久,
“墨笙。”凌岳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忍不住开口。
墨笙回过头看他,“你来了,”
凌岳上前两步,和他站在一起,“你还好吧?感觉怎么样?”
“死不了,”墨笙将手抬起来,对着阳光看了看自己白皙的手。
凌岳不语,他一点也不想听到这个回答,“段殊他下山了,”
“我知道。”墨笙道,“你找的借口有点烂,筑基而已,又不是结丹,用得哪门子机缘,”
“我那不是看他天天守着云霄峰,你又见不了他,我才叫他出去的,”凌岳道,
“心疼?我等了他千百年,如今让他等我三载就心疼了?”墨笙瞥了一眼凌岳,眸中尽是戏谑。
凌岳恼了,“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墨笙安抚,“好好,我知道,”
凌岳过了好一会,才说,“你还记得三年前的那座道观吗?”
墨笙一愣,“嗯?”
“是他。”凌岳道,
“…他?”墨笙反应有些迟顿。
凌岳点头,“这次不会错了。”
墨笙垂眸,“你…确定了吗?”
“当然!”凌岳道,“没有十足把握,我也不会告诉你。”
墨笙没在说话,只低着头,垂下的眼帘,让人看不清眸中思绪。
许久以后,他才说,“既如此。那便杀了吧。”
凌岳没说话,只点了下头。
“好了,”墨笙抬起头,“我得去找段殊那小子,”
凌岳道,“你才刚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