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怎么突然想起要给我送簪子?”纪雁安一头雾水,不由得发问。
梁景澄冷哼一声:“这你可要问宋大人了。”
“问我?”宋忆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又将疑惑抛了回去。
“昨日我去给你送了两盒首饰,你可别说你忘了!”梁景澄瞪大眼睛看着宋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宋忆失笑:“确有此事,可这与王爷送雁安簪子有何干系。”
“那可是本王从未来要送给王妃的首饰里挑的,你还说要送给小雁安当嫁妆,这不是明摆着撮合我们吗?”梁景澄憋着实在难受,索性把话说出了。
纪雁安愣了一下,转头向宋忆看去:“你,真是这么想的?”
“我……不是……”宋忆早就备好的说辞,在看到纪雁安泛红的眼圈后陡然忘却,宋忆下意识躲避着她的目光,嘴中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纪雁安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她说完,甩下宋忆的胳膊,自己往前走,没好气道:“本郡主家中尚有父母,这种婚姻大事便不劳烦大人费心了。”
纪雁安鼻子抽了抽,声音弱了几分:“小女今日身子不适,王爷和大人请回吧。”
梁景澄不服气,想要跟着进去,却被苏漳拦下:“王爷,这可是纪府内宅,纪夫人和老夫人都在,应该小心行事才是啊。”
梁景澄恶狠狠的看了苏漳一眼,甩甩衣袖便走了。
宋忆抿了抿嘴唇,在原地站了许久,始终没有进去。
待她回到自己的府中,已是正午时分,不管是哪个大臣有事求见,都一律称病不见。
宋忆将袖中的木盒放在桌子上,手指下意识的摩挲着,懊恼的埋怨自己:“唉,又没送出去。”
另一边,雁安一天没有吃东西,乐嫣就算进来送什么吃的,也都被纪雁安生气的赶出去,入了夜,偌大一个寝殿只有纪雁安抱着胳膊坐在地上,脑子里乱乱的。
昨天傍晚自己去给宋忆送甜汤,却撞见她竟然和那个渣男商议自己的婚姻大事……
对于这个,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因为宋忆对自己生活的干涉?还是因为宋忆给自己牵线的对象是梁景澄?又或者是……
一个纪雁安不愿意承认的念头,却一直在脑子里回旋。
她在意宋忆。
自己为什么对宋忆这么好?是因为她是可怜的女主?还是因为她长的好看?纪雁安思来想去,总是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可自己也确实为宋忆吃过不少的醋,这也是友情能解释的吗?
纪雁安想的脑壳子疼,捂住脑袋坐了许久,突然听到木门推开的声音,她以为是乐嫣,刚想生气,却见到了老夫人的裙角。
“雁安,祖母是不是说过,无论如何,你都是纪府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不管什么事都不能打倒你,如今你坐在地上,成什么样子?”老夫人一番话,叫纪雁安无法反驳,只好站起身来扑入老夫人的怀里。
“乖孙女,这是怎么了?”老夫人仿佛隐隐约约知道了些什么,却还是等纪雁安主动和自己说。
纪雁安将头埋在老夫人怀里,听到老夫人这温柔的声音,泪水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她现在像个孩子一样不懂得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祖母……我可能是喜欢上一个人,可她却一心想着为我另谋婚事。”纪雁安还是没有说出来那人是谁,可老夫人早就看出来了,她笑着将手抚上纪雁安的头,软软的发丝惹得老夫人心里也软软的。
“雁安喜欢谁,心里这是明白了?”老夫人轻笑声在纪雁安耳畔响起,“听祖母的,去寻你那心上人,别管她的所作所为,倘若此去无果,祖母替你上门算账。”
“祖母知道,雁安的心上人是谁?”纪雁安从老夫人的怀中伸出脑袋,泪眼朦胧的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笨,祖母还能不知道雁安的心上人?去吧。”
老夫人的手轻轻推着纪雁安往前走,纪雁安一步三回头,每次回头都能看见老夫人鼓励着自己。
“臭宋忆!还得老娘亲自去。”纪雁安嘟嘟囔囔的跑出纪府,没有坐马车,也没有丫鬟跟在身边,一个人在黑夜中穿行,按照记忆里的路线,还差点走错了巷子。
当纪雁安历经千辛万苦来到宋府的时候,泪水再一次控制不住,她一边可怜兮兮的擦着眼泪,一边往嘴里灌酒。
“表白这种事,还得要有勇气。”纪雁安深知自己是个怂包,来的路上还专门去买了一坛酒。
酒刚刚入嘴,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感觉有些辣嘴,她知道自己的酒量,怕自己没说出来重点就倒下了,所以不敢多喝,喝了几口便把酒坛扔掉,这个时候抬起头来看看宋府,大门开着,没有一个侍卫小厮守着,仿佛就是在等纪雁安。
纪雁安衣裙单薄,轻纱还在被风吹的微微扬起,此刻的她如同仙子下凡般艳丽,如果忽略她眼角的泪珠。
纪雁安提步而行,缓缓走入宋府,只见那些景物没有什么两样,可只有那个正殿,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