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雁安点点头,二人便再没有说话了。
宋忆看书,纪雁安吃早膳,相对无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平日里最会找话题的纪雁安夜因为昨晚喝醉一事而感到不好意思,又怎么可能主动开口。
行船快,等老嬷嬷来叫她们下船到京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这次的旅途太快让纪雁安有点不敢信,当她真的脚踏实地的站在地上时候,才算勉强接受。
宋忆依旧和她一辆马车,她们回去的路上路过当初的那片小树林,纪雁安总算忍不住了,她向宋忆那边靠了靠,见宋忆看过来,才委屈的说:“我不知道我昨晚是不是太过分了,但今天我是真的很害怕……”
这个地方留给她的Yin影不是一点点,而是她的生死弥留之际,宋忆再一次救了自己。
宋忆冰冷的表情终于有所改变,她叹了口气,随纪雁安抓着自己的衣袖,开口安慰:“无碍,听说已经有一群人将山匪剿灭,朝廷欲要奖赏却找不到那群人。”
纪雁安闻言,心中涌上暖流,原来世间自有真情在,那些作恶多端的人自然是逃不过正义的惩罚。
当然纪雁安不知道的是,那群剿灭山匪的神秘人是宋忆全部的力量,她不怕自己损失多少人力,只想把那些人杀个痛快。
纪雁安毅然决然的放开扯着宋忆衣角的手,并大义凛然的说:“这世道没我们想的这么乱!”
宋忆只笑不语,看着纪雁安如此开心,她也就开心。
回京城的路上就快多了,马车到了城门口,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站在那里,纪雁安拨开车帘细细一看,好家伙,纪永宁、纪淮、纪童安和纪母全站在那里,光丫鬟小厮就是一堆人,将城门堵的严严实实的,见他们的马车来了,守城门的士兵连忙上前来迎。
纪童安眼底的慌乱,也在此刻暴露无遗。
马车徐徐停下,纪母早就知道常绾也跟着来了,曾经还是和常绾见过几面的,如今再见,竟是这种心境。
那些丫鬟纷纷扶着老夫人下来,纪雁安也是手搭在乐嫣的手上,娉婷下车,宋忆随后。
纪永宁看到自家那宝贝女儿就泣不成声,连忙上前查看有没有伤到哪里,却因为动作有些使劲,碰疼了纪雁安后背的老伤。
“嘶……”纪雁安倒吸一口凉气,纪永宁立刻不敢动了,很是关心的问道:“雁安,是之前刘妃打你留下的伤吗?不是别的吧?”
纪永宁自从听说山匪劫车后,这些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白天就上奏朝廷,晚上就写书信给老夫人,如果说纪永宁算不得什么好丈夫,可他一定算个好父亲。
纪雁安点点头,说了好几遍自己无碍才让纪永宁放下心来,她还重点说了宋忆来救的自己。
纪永宁看向宋忆的眼神变得很复杂,他叹了口气,拉着纪雁安的小手就往纪府走,宋忆在原地,没有跟上前。
“宋忆……”纪雁安完全在状况外,见老夫人带着宋忆她们也往纪府走的时候,才算是放下心来。
“怎么了?难不成害怕宋忆走丢吗?”纪永宁松开握着纪雁安的手,神情严肃。
纪雁安被这突然严肃的父亲搞怕了,只好摇摇头,装的一副温婉贤淑,一个字不说的走着。
不知道纪府是不是有什么习俗,来到京城后,纪雁安和宋忆她们都要下来马车,连轿辇也不能坐,只能走着,而唯一能坐轿辇的就是老夫人。
纪雁安走了好长时间,穿过大街小巷,这才算是来到京城的中心地带,也就是纪府。
站在纪府门口,看那两个威武高大的石狮子,纪雁安心情却有些沉重,又要来这里天天和纪童安勾心斗角了……
纪雁安回头,看纪母和宋忆都在后面一言不发的走着,于是自己便提步跟上纪永宁。
纪府还是那样的华贵,没有一丝变化,来往的丫鬟看到纪永宁和纪雁安,立刻行礼问安,行走之间挑不出来一个错处,可还是让纪雁安有些喘不过来气。
纪永宁将她送回自己的院子,又叮嘱了几声便走了,院子里的那些丫鬟战战兢兢的送走纪永宁后,看着纪雁安都喜不自胜。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小姐您可不知道,三小姐经常来我们院子朝着奴婢们各种辱骂讽刺,要不是谨兮姐姐……”另一个青色衣服的小丫鬟刚要开口,被其他人七手八脚的拦住了,纪雁安皱着眉头命令她说下去,那丫鬟才得以被放开。
“谨兮姐姐护着我们,顶撞了三小姐几句,竟然就被三小姐拉去打了二十大板,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丫鬟说着说着就要哭了,纪雁安闻言瞪大了眼睛,问清楚了谨兮的卧房后,立刻带着一众丫鬟跑去看望。
谨兮的卧房和众多丫鬟的房在一处,看起来简陋却什么也不缺,也算暖和,纪雁安一进去就看到谨兮只能趴在床上了,整个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纪雁安就算不看也能知道谨兮后背的伤有多严重。
“小姐?”谨兮听到开门声,抬头一看居然是纪雁安,她的眼眸瞬间shi润,立即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