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嗯”了一声,没松手。
“你有毛病?”
怀里闷闷的声音,光听声音就知道沈黛现在很不爽。
聂然委委屈屈松了手,怀里一下空了,沈黛尽量往远了站,说不上残酷无情,也算是生无可恋。
她面无表情看着聂然,挑了下眉,无声控诉,在追问聂然原因。
冷冷的、酷酷的,轻而易举就和上辈子划出了条楚河汉界。
“…”聂然哑口无言,她想,该怎么解释呢?
她…没有说词。
“叶…”
叶…谁来着?
不重要!
“你为什么听见他的名字那么激动?”沈黛绕着聂然,双手拘在背后,像是手握大权似的“我怎么不知道,叶同学和聂同学,有什么过往?”
“难道…”
聂然不知道怎么解释,胆战心惊往后听。
脑海中罗列各种对答,虽然大片空白,她险些以为自己要暴露。
“…”沈黛蹙蹙眉,“你暗恋他?”
说完,全然不顾被惊天一个大雷崩坏的聂然不对劲起来的神情,还能自我分析,“也许,是苦恋而不得。”
不然,怎么会那么难过?
“对吗?”
沈黛猜对了就很开心,勾起来的唇角,齐齐白白的上排牙,笑得没心没肺又狡黠乖张,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她兴冲冲凑近问聂然,求个答案。
“对个鬼。”
聂然拍她脑袋,心态很崩,白担心了。
她也搞不懂自己之前到底在担心什么。
“你别不好意思呀,”沈黛觉得自己有理有据,“这有什么的?”
暗恋未遂,她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不会看不起的。
“我们都是女孩子,我懂的。”
你懂个屁。
聂然不知道此刻该锤爆哪个人的狗头,挣扎解释:“我没暗恋他。不是这个原因。”
“那…还因为什么?”沈黛是个有自己思维的独立女孩,顷刻间掉进了思维的空间,天马行空,“你是女的,他是男的,他难道还能翘你墙角嘛?”
聂然点点头,深以为然:“对,他翘我墙角。”
然后歪着头,看着沈黛笑,抿抿唇、弯弯眼,等着沈黛目瞪口呆。
沈黛笑着的脸就僵了,没听清似的“嗯”了一声,尾音翘的那么高。
“嗯?”
她像是听错了,茫茫然不知措,眼里的纯白和无辜简直要让聂然跌入万丈深渊去。
聂然忽的就改了口。
“骗你的,”她眼见着沈黛松了口气,睫毛颤了颤,“这你都信?”
她不太难过,只是有点难受……而已。
聂然明快笑了起来,像被人戳中笑xue,搭着沈黛的肩膀笑弯了腰。
沈黛:“……哼。”
让开了身,随便让聂然失去支撑。
“你很开心吗?”沈黛被逗弄自然愉悦不到哪儿去,“你再笑,我要揍你了。”
她挥挥拳头。
那么小一团,又没什么威慑力。
聂然眼睛都笑红了,望着沈黛,平下了嘴角,眼尾最艳丽的色泽散在风里。
傍晚最闲适的风和夜里最般配的人,她们眼见路灯刷的亮起,两团影子衬在白墙上。
孤独天地间,分明只有聂然和沈黛。
“好,”聂然什么都答应沈黛,“不笑了。”
沈黛说不出聂然的眼神是怎么样的。
总之……心悸。
扑通扑通狂跳,跳出嗓子眼。
聂然的眉眼是浸润过浓墨的,淡然之处,也有风骨。
是真好看。
“嗯。”沈黛挪开眼,望望天和远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把心放回去,“天真好看。”
要命了要命了,鬼知道这尴尬的氛围是怎么来的。
聂然哪里不知道沈黛在逃避,她垂眼睫笑了笑,无声孤寂,说不出来有多苦。
但能相见,便是此间唯一的乐事。
为她肝脑涂地。
“是呀,天真好看。”
蔚远的天,还有近乎透明的月,随风走的云,舍不得带走全部光线的太阳。
天真好看。
聂然想。
——若有神明在上,护她和天地一样。
——长久顺遂,乐且安康。
也不枉她…时至今日。
*
聂然是知道叶乘风的。
她和叶乘风算是老同学,上辈子货真价实的三年高中,这辈子还有电梯上帮忙搬书这一点点小小的情分。
可是…叶乘风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冷酷、自私。
很爱沈黛,她看得出有多爱,偏执、占有欲一点儿没收,旁人眼里都清清楚楚,病态地把沈黛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