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 温亦弦是在闹钟的嗡鸣声中突然惊醒的。
只是短促的一秒,很快被人掐掉了。
温亦弦朦胧睁眼时,刚好看到一只瘦长手臂的残影从眼前掠过, 下一秒,按完手机, 那手臂又抚慰意义地圈在她背上。
她记得,今天还有事, 待会舒舒就该过来接她了。
“嗯。”她稍稍试图动弹,浑身上下都一阵酸软, 尤其腰部, 几近脱力, 比她曾经最短期最高强度的一次练舞, 还要疲惫。
一记微凉的吻印在眉心, 她不自觉皱眉, 又被轻易地抚平褶皱。
“还好吗?”女孩清亮的嗓音落在寂静的房间。
温亦弦张了张嘴,含糊地应了两个字, “很酸。”
话刚出声, 是她自己都惊讶的沙哑。
女人又皱了下眉,下意识地不喜自己这个状态。
“我给你按一会儿。”锦被下,单郁修长的手已经轻柔地揉按上她的腰背, 节奏平缓, 力度刚好。
温亦弦被按地轻轻嘤咛了一声,张嘴要说话,被女孩一根食指抵在唇瓣, “嘘。”
单郁抢声,“我知道你待会的行程,十分钟, 不耽误什么的,按一下会舒服很多。”
看女孩不是一味宠溺,还有分寸。
温亦弦也就任由她去了。
其实,她也想在单郁怀里多窝会。
十分钟结束,单郁守时地放她起床。
女孩利落从自己那边下了床,掀开被子,将温亦弦扶下来。
甫一离开温暖的被子,纵然屋内空调很足,还是觉得有些不适应的凉。
但很快,她落入熟悉的温暖中。
单郁半抱半扶着她,去洗漱间。
温亦弦羞赧,“不必这样。”
女孩一如既往地乖顺,给她弄好牙刷和水杯,确定她确实能够自己站稳,便点头,“好,那我去准备早餐。”
温亦弦看着单郁离去的背影,又隐约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她晃晃脑袋,低眸看着手里的牙刷,连牙膏都贴心地被挤好了。
自己还在矫情什么?
温亦弦弯了点眼睛,动手洗漱。
蓝莓松饼配热牛nai。
单郁还弄了点燕麦粥,“温姐姐昨晚累了,今早多吃一点。”
“……”
温亦弦还纳闷今天早餐量怎么多了,她就搞不明白女孩为什么总能用这么清冷的一张脸,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出这么让人羞愤欲死的话语。
偏偏,温亦弦一眼斜过去,女孩黑漆漆的瞳仁还非常纯真。
舒舒到了后就给温亦弦发了消息,她很识趣地没有找上门。
小情侣热恋期,万一给她撞破什么,或者打扰什么……
她觉得自己还在事业上升期呢!
没一会儿,她家大老板就下来了。
后头还跟了只小尾巴。
“你回去吧。”温亦弦站在车前,跟单郁说。
女孩一言不发给她拉开了车门,把她推上去后,才一道坐进了后排,“我陪你。”
“陪我去机场?”温亦弦问,她略微沉yin了一下,“那你待会上课赶得上吗?”
“我陪你工作。”女孩自然而然。
“什么?”温亦弦顿了半秒,不可思议。
虽然女人的语调依旧柔和,但夹带着的气势却不可忽略。
天后级别的女人,长期处于说一不二地位的女人,如果释放出气场,那是很有压迫感的。
前排坐着的舒舒立刻嗅到危机感,她眼观鼻鼻观心,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一句话不敢说。
“我不放心。”单郁也沉默了一小下,开口解释。
不放心?
什么不放心?
为什么不放心?
不就工作有什么不放心?
舒舒觉得自己从单郁的一句话中,体会到了太多不可言说。
她冒着生命威胁,堵上自己职业生涯的晋升机会,偷摸摸地往后视镜里瞟了一眼。
然后,便看见她家大老板微垂着头,耳根似乎有些可疑地泛红。
职场大boss,舞台大明星,变成了一只小白兔?
小白兔脑袋不经意地瞥向窗外,似乎在看风景,轻飘飘地回了个字,“哦。”
哦。
哦?
舒舒世界观崩塌了。
接下来的两天,舒舒世界观持续崩塌中。
她家大老板太不对劲了。
单郁同学也是对大老板宠溺到了极点,仿若在照顾残障儿童一般。
反正,她的工作,只要是跟wendy贴身的,全让单郁同学给抢了。
水杯、零食,都是单郁从她手里接过,送到老板手上。
外出撑伞,开车门也是单郁上。
她家老板就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