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目前不是。
“你要做什么?”埃瑟丝看佛莉妲站在门边,控管后牢门只有开放时段才能感应卡片锁,如果强行破坏或拆卸,马上会触发警铃,到时要面对的就是禁闭惩处,没人会想待在漆黑的小房间里,更别提在这种紧张情况下。
“放心,我还不会行动,只是看一看,”佛莉妲抓着铁栏杆往走道望去,幽暗长廊什么也没有,”相信我,随时保持紧戒才是活命关键。”她侧头朝埃瑟丝微笑,那双月牙弯的眼眸眯成一条隙缝,此时看来诡异无比。
“喂!婊子!快开门!我要去厕所!”远远地,有女囚呼喊着。
埃瑟丝这才惊觉平时会开放十分钟让囚犯去洗手间,过了两个钟头却没有巡警经过。那名嚷嚷的女囚还在咆啸,她甚至敲打铁栏杆,锵!锵!锵!的声音非常刺耳,这让埃瑟丝心底发毛。
“闭嘴!你憋不住就……噢!!”被拍打声吵醒的女囚放声怒吼,话未说完忽一阵天摇地动,强烈摇晃让所有人惊声尖叫,埃瑟丝也紧张的抓住床板,她还没遇过真正的地震,但直觉认为这不是单纯的板块运动。
摇晃并未持续太久,十秒过后一切安静如常。
女囚们惊魂未定地站在铁栏杆边,走道上的照明灯早就熄灭,只剩紧急照明散发着绿色微光。佛莉妲眨了眨眼,她回到床上躺下,闲适模样就像什么也没发生,埃瑟丝不确定该不该和她说话,最后还是安静地缩在床角。
“该死!快放我出去!到底怎么回事!”几分钟后,走廊尽头传来鼓噪声,埃瑟丝犹豫半晌还是到栏杆边张望。她什么也看不见,耳边不断传来咒骂和叫嚣,紧接着,在吵杂怒吼里她依稀听见皮鞋敲击地板的声响,那是狱警们穿的皮靴。
“有人来了。”埃瑟丝回头说道,但佛莉妲却背过身躺在床上。
“啊!!!!”倏地一阵凄厉尖叫吓得埃瑟丝倒退两步,她抿着双唇站回栏杆边,走廊上依旧回荡着叫喊,然后有更多人哭嚎,她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只隐约听见有人惨叫‘我的手’‘那是什么’‘别过来’之类的话,埃瑟丝连脊背的寒毛都竖起了。
“埃瑟丝!”忽地后仰,埃瑟丝被拉跌在地,她的脸颊被喷溅股热ye。
“——嘎啊!”栏杆外站着个‘东西’,埃瑟丝仅能从微弱照明看见熟悉的服装,那是狱警的制服,可穿着制服的已不能称做‘人’,那张被撕扯只剩肌rou组织的脸颊流下大片血迹,右手臂只剩白骨,过份撑大的嘴满口恶臭,那喷溅上埃瑟丝的是鲜血,在‘它’冲向栏杆后渐出的血ye。
“呕,”佛莉妲站在埃瑟丝身后,恶心地干呕一声,“‘它’看起来饿坏了。”那激动的反应让人觉得‘它’要冲进牢里,不顾栏杆缝隙,拼了命把头往内挤压,最后连耳朵都蹭掉,直直滚到埃瑟丝脚边。
“唔!”连忙掩住嘴,埃瑟丝差点要吐出来,浓郁的血腥麻痹了嗅觉,即使环境再暗,她也能看见彷佛肠子的东西从‘它’腹部掉出来。这已经不是人了,而是她从没想像过的生物,一个没有生命的人类竟开始行走。
‘它’伸手穿过栏杆抓取,几分钟后动作变得迟缓,最后顺着栏杆缓缓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佛莉妲盯了‘它’半晌,确定不会再起来才走到牢门边查看,此时走廊一片寂静。
“我敢肯定‘它’是狱警,我是说,在变成这样前,是个狱警没错。”佛莉妲蹲在尸体旁观察,从仅存的衣物判定不会错,但‘它’怎么会变这样,就不得而知了。
“等等!”佛莉妲准备取狱警腰间的枪,埃瑟丝冲过去拉住她的手,”你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直接触碰可能让你也变成那样,像个怪物。“当一切失控,最保险就是什么也不做。
“喔,埃瑟丝,刚才你还被血喷到,如果真的要变,你现在还能这样跟我说话?”佛莉妲耸了耸肩笑道:“不过我很高兴你这么关心我,谢啦,朋友。”她拿过枪,子弹只剩两发。
“我们该怎么办?”埃瑟丝抓紧衣摆,她怕佛莉妲扔下自己离开。
“去哪都好,待在这只有死路一条,”佛莉妲拿出准备好的螺丝起子,对准刷卡锁直直戳了进去,纯粹暴力豪无技术可言,“嘿,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到底是谁发明这么麻烦的东西。”猛地转动几下,电子板彻底被佛莉妲给掰开。
地狱舰有百分之八十的门锁都仰赖电脑控制,如今断电就毫无用处。
“搞定!”佛莉妲吹了声口哨,俐落地将螺丝起子收进口袋。
埃瑟丝犹豫的看么敞开牢门,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在同时被佛莉妲喊住,“如果再后退,我会丢下你自己离开,即使你是我的朋友也一样,埃瑟丝,逃避只会让你丧命,但如果走出去,”佛莉妲指着一片漆黑的长廊,“也许还有机会,对吗?”
埃瑟丝知道自己不是勇敢的人,她逃避现实、逃避人生、逃避任何问题,现在未知和恐惧就摊在眼前,她只想后退,可她忘了身后也是一片漆黑,到底佛莉妲说的‘机会’在哪?她看不到。
“喔,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