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过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吗?”维诺亚拿着笔指着埃瑟丝,“如果没有,我现在告诉你,无论你想什么,表情都显露无疑,总归来说就是头脑简单,这样明白吗?”她的语气像在指导落后生,即使不耐还是得说下去。
“谢谢。”除此之外埃瑟丝想不到怎么回应,但这却让维诺亚皱起眉头。
“你觉得我在夸你?”她轻敲桌面,眼神锐利地瞪着埃瑟丝。
“我不知道。”半晌,埃瑟丝回答,她无辜地看着维诺亚,不知道她到底想怎么样。
忽然维诺亚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恨铁不成钢,“第一,你唯唯诺诺的态度跟你成长环境有关,你肯定自幼活在别人的Yin影下,为了生存不得不卑微,第二,你的性格太软弱,在其他监狱或许能博得生存机会,但在地狱舰恐怕很难,第三,你那没常识的大脑最好进补一下,”维诺亚重重拍了下书,道:“我刚才是在讽刺你,但你还和我道谢?你是白痴吗?”
埃瑟丝被骂得无地自容,她觉得眼前的人不是维诺亚,而是高校教师。
“对、对不起……”她低声说着,头垂得很低。
“我要听的不是道歉,”维诺亚烦躁地用手指梳理长发,“你能不能把头抬起来?我为什么要对着你的发旋生气?我是在和你说话!难道没人告诉你说话时要看着对方的眼睛吗?”
整个图书馆只剩维诺亚的怒吼,四周囚犯早就跑光了。
埃瑟丝艰难地将头抬起,她的眼角微微泛红,似乎很委屈。
维诺亚见状,发现自己说得太过火便轻咳几声带过。她看着埃瑟丝桌上的书,转移话题道:“你对古典文学有兴趣?”她试着和埃瑟丝做一般对话,而不是追着她骂。
埃瑟丝摇了摇头,“我随手拿的。”她讨厌读书,从来语文科目就在及格边缘,更别提什么古典文学,她来图书馆真正目的是补眠,刚好冗长艰涩的词汇可以帮助她入睡。
“你不像爱读书的人,为什么天天来?”维诺亚将自己桌面的书阖起,她没心思继续阅读,“地狱舰多得是让你打发时间的地方。”她的眼睛直直盯着埃瑟丝,那双没有光芒的眼眸给人无形压力,好似陷入深渊。
“我喜欢安静。”她诚实的说着。
“哈,”维诺亚哼笑了声,“难得我们有同感,不过地狱舰的图书馆实在太糟,藏书不全我也无话可说,毕竟这里是监狱,可那些狱警,她们放任囚犯在图书馆嬉闹或约会,当然还有偷情,该死,这里是给人看书的地方,而不是拨放三级片的电影院。”
显然她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或者她见过太多了?
“嗯。”埃瑟丝点头附和,但如果有人在图书馆做‘那些事’,她不觉得怎样。
地狱舰是封闭的,人总有点生理需求,能在这贪点温暖也不是多严重的问题。
“你觉得我很吹毛求疵?”维诺亚的话让埃瑟丝捏了把冷汗。
她忘了自己很容易显露心思,尤其在维诺亚眼里。
“说得也是,因为你和她们一样,”维诺亚叹了口气,轻声道:“你也想参与?在书柜后面让陌生人摸你、亲你?在没有感情基础下献出自己?这样和畜生有什么两样?只要发情期来了谁都可以,这是你要的?”
埃瑟丝蹙着眉,她不承认但也不否认。
“别傻了,”维诺亚冷漠地盯着她,严厉道:“放纵就是毒,你戒不掉的。”
第13章 0013
酒Jing使人麻痹。
埃瑟丝喝完一罐啤酒便昏昏欲睡,她的感觉变得迟缓,思绪却异常清晰。
那是她第一次喝酒,在母亲葬礼结束后独自锁在房间里。
有人说喝酒可以忘却痛苦,事实上母亲的死她一点也不觉得哀伤,对她来说真正难受的是别人的目光,在葬礼上,卡里崩溃痛哭,父亲满面愁容,只有她,只有埃瑟丝安静地站在人群里,彷佛局外人观赏着一切。
她听见亲戚们为母亲哀悼,听见朋友们鼓励他振作,听着牧师念完最后一段祝祷。
最后掩上棺材,shi润的泥土一层、一层覆盖,她们的母亲永远安息在地底。
结束了,一个人的生命在眼前消逝,埃瑟丝却有种说不出的解脱。
她婉拒亲友们的陪伴,待在房里喝着啤酒,空罐子滚在地毯上,埃瑟丝颓废地靠着床坐在地上,冰冷的地板贴着滚烫肌肤,埃瑟丝闭起双眼,她回忆着过去与母亲相处的画面,那些从来都不是温暖,而是冰冷,犹如大雪夜里的寒风让她冻伤。
“亲爱的,我觉得你太紧张了,你得学会放轻松,”某日,埃瑟丝放学回家听见客厅传来交谈声,她躲在门边偷看,那是经常来家中作客的艾咪太太,”这一切没这么严重,你不是经常带埃瑟丝去教会吗?难道有发生什么异状?”
“不,我知道她隐藏的很好,她欺骗所有人,但她骗不了我,当她在我肚子里时,我就知道了,”阿嘉莎双手紧紧交握,她坐在沙发上,背脊挺得很直,”她是个魔鬼,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