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布尔·琼尼,正浑身浴血地进行‘创作’。
“谢谢你,伊莱小姐。”梅布尔扬起礼貌笑容,她的举止就像高雅淑女,然而下一刻她高举锯子分毫不差地砍向倒吊女人的手臂,霎时喷洒的鲜血渐上埃瑟丝的囚服,以及梅布尔那张Jing雕细琢的脸庞。
“唔!”连忙捂着嘴,埃瑟丝差点吐出来。
“你知道吗?伊莱小姐,”梅布尔笑容不变,她来回锯着女人的手臂,语气平淡地和埃瑟丝聊天,“我一直在想,所谓的‘美’到底是什么?是那些大师用毕生心血画出来的作品,还是用一辈子时间仔细刁钻的铜像,又或者是乱七八糟的装置,或随意泼洒的亮丽色彩?”
咚!的一声,被锯断的手臂掉在地上。
“直到那一天我明白了,”梅布尔弯下腰将掉落的手臂捡起来,递到埃瑟丝面前,笑道:“我所欣赏的,是生命凋零后只剩躯壳的美。”
埃瑟丝屏住呼吸,她压抑想要大叫的冲动,忍住想要逃跑的念头。
“灵魂居住过的躯壳,在祂离开后会留下曾经存在的痕迹,这些躯壳有胖有瘦,有美有丑,有深邃的眼睛或扁平的双唇,就像大自然雕琢岩石,拥有不容拒绝的威力,而这些‘素材’也会在岁月下逐渐成熟,”梅布尔将血淋淋的手臂扔回地上,重新拿起锯子,“而我的工作就是将这些‘素材’展示出来,用我的天赋和创意,赋予它们新的价值,这就是我认知的美。”
埃瑟丝沉默地看着倒吊女人,就在梅布尔锯断她的手臂时,她彻底断气了。
“你觉得我疯了吗?”利刃上还滴着血,埃瑟丝眼里一片赤红,她看梅布尔笑得优雅,彷佛她们坐在长桌边喝下午茶,谈论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这般闲适才最不正常。
“我接受你的沉默,伊莱小姐,”梅布尔将视线转回‘素材’上,她舔了舔干燥的上唇,眯起眼优雅道:“我们的女士已经等不及了。”
埃瑟丝没有食欲,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
“嘿,你生病了吗?”佛莉妲坐在埃瑟丝床边,看着她的背影问着。
埃瑟丝没有回应,她窝在被子里不肯起来,这几天除了喝水和盥洗外她都缩在床上,即使没病,躺久了也会出问题。自‘画展’结束,埃瑟丝就整日不说话,虽然她本来就不多话,可面对佛莉妲的sao扰至少会有点反应,而不像现在。
“拜托,埃瑟丝,你得面对现实,”佛莉妲摇了摇她的肩膀,凑到她耳边道:“梅布尔早就在地狱舰了,你很不幸被转移过来,这无法改变,现在她锁定你,但不表示你是她下个行动的‘素材’,所以别这么消沉嘛,我是说,这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们都是终生监禁犯,肯定得死在这。”
埃瑟丝闭着双眼不表示她睡着,相反地她很清醒。
“你是死刑犯,佛莉妲小姐。”埃瑟丝轻声回应。
佛莉妲闻言笑得很开怀,“对啊,我都忘了。”
埃瑟丝坐起身,只觉得头晕目眩,或许是血糖过低,但她根本没有食欲。
“我收到茶会的邀请,”她垂着头低声说道,从枕头底下抽出封信,“来自梅布尔·琼尼。”就在画展结束那天夜里,邮差辛蒂给她的。
“所以你很害怕?你觉得梅布尔要杀你?喔,不对,应该是‘创作’你?”佛莉妲将双手撑在身后,懒洋洋地看着埃瑟丝,“喔,别傻了,梅布尔她短期内不会再‘创作’,她不是我,”佛莉妲扬起灿烂的笑容,“要成为她的‘作品’必须等她有灵感,这需要时间,但我可以随时随地杀人,因为我不是艺术家,而是断颈魔,对吧?”
埃瑟丝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该出席?”话刚出口,埃瑟丝便皱起眉头,她竟然会去询问连续杀人魔的意见?她一定是真昏头了。
“当然,这是和天才艺术家见面的机会,不是所有人都有这荣幸的,”佛莉妲诚恳地点头,眼底充满期待,“如果可以,能带我出席吗?我是说,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拜托,她是我最崇拜的偶像!”
埃瑟丝简直要翻白眼,不过她很礼貌地忍住了。
“我不知道,毕竟她只邀请我。”埃瑟丝不想得罪梅布尔,这不是好事。
“喔,我认识的埃瑟丝什么时后变胆小鬼了?”佛莉妲夸张地皱着脸,下秒又挨近对方,凑在她耳边低笑:“你有胆量绑架冯列小姐,没胆量带我出席茶会?这样说不过去吧?埃瑟丝·伊莱。”
“住口!”埃瑟丝猛地将佛莉妲推开,她一个重心不稳跌下床,“你冒犯到我了!”上次她很清楚表明过,佛莉妲的讽刺对她是种冒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坦然面对过去,至少埃瑟丝非常逃避,甚至是抵触。
“抱歉,抱歉,”佛莉妲不怒反笑,她挥舞着手臂像是和埃瑟丝开个玩笑,“别生气嘛,埃瑟丝,我没有恶意,真的,我发誓。”她指着胸口表情诚恳,但埃瑟丝清楚她是故意的。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