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拿着。”荀若素递了一支“梅花”给薛彤,“消灾解厄的,手机要是摔坏了,还能用它相互传声。”
薛彤两指一捏,看了几眼这小玩意儿,刚准备抛回去,荀若素又道,“就当是我不放心你。”
“……”铜钱串被熨帖地收好,放到了口袋中。
“你怎么突然转性了?”薛彤眯着眼睛,试图从荀若素坦荡的脸上看出一丝jian诈来。
“转性?”荀若素反问,“我对你一向很?好,你是感觉迟钝吗?”
换成其它人,薛彤兴许早就意识到了,荀若素虽然嘴上从不示弱,但第一次见面就剥橘子还将白筋剔掉,凌霄寺中担心她躯体?受损给她画符驱鬼,冻得半死也不开口说声撂挑子,明知薛彤不介意浪费功德,却还是斤斤计较不让她多?流血……
甚至是现在,因之前薛彤手指受伤,怕之后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提前准备了酒Jing和创可贴……
但这人是荀若素啊,薛彤就觉得她是个中央空调,做什么都只是在兢兢业业地普度众生。
荀若素又接着串了两枚“五瓣梅花铜钱”,分别递给钟离和黄小苒,薛彤心想,“看吧,她就是在普度众生!”衣兜里的护身符突然就不香了。
天雷终于找好了下落的姿势,先是两道直直地劈在屋顶上,钟离一个激灵,单手捂着头,试图缩成鸵鸟,鼻腔里能闻到焦味,屋顶上经年累月生满了青苔,这会儿像只头顶冒火的绿毛gui,钟离怀疑这第三道雷即将劈到自己头上。
荀若素偏偏在此时开口,雷声间隙中,屋中原本死寂一片,这一出声又将钟离吓出激灵来,小姑娘下意识嘀咕了声,“卧槽。”
“我出去看看还能撑多?久。”荀若素道。
天雷不可能没完没了的一直劈,否则厉鬼没弄死,人命先收走几条,按薛彤的说法天雷有各式各样的劈法,渡劫和杀人的不同,其中针对厉鬼的一共有十八道,九道在白天,九道在晚上?,而且集中在十二点和零点。
只要撑过这段时间,黄小苒就不会被天收,只是她仍然需要被超度,这就是留下钟离的原因——
如果真是钟家之人搞得鬼,这些罪孽就会顺着血脉回到造孽者的身上,这样黄小苒才能真正的得到解脱。
“我跟你一起去。”薛彤几步跟了上?去。
天雷还在劈,刚刚两道失利,必然调整方案和威力重组下一轮。天道秩序毕竟是个能跟薛彤斗智斗勇的大老板,现在驳了它的面子,谁知道会不会忽然恼羞成怒,先劈荀若素两道来泄愤。
虽说这一世?的荀若素嘴贱短命还体?弱,全身上?下没几两真心,还成天到晚让她不高兴,但要是真弄死了重新来过,薛彤可不保证自己还有勇气冲到她面前自我介绍,更不敢像此时这般理直气壮的朝夕相对。
失而复得的东西,要是弄丢了只会加倍伤心。
用来保护厉鬼的禁制围绕小瓦房建造而成,留了约有两米的空间可以活动,荀若素站在门口向上?望,她的脸色有些难看,天雷的威力实在远远超过了想像。
即便有禁制的保护,屋顶被劈过的地方还是有手掌大的一块焦黑,屋顶是用水泥、砖块和木头建成的,上?头盖着瓦片,而此时瓦片已经崩碎,恐怕再有两三下同样威力的雷电,整个屋顶都会开天窗,然后就能畅通无阻的冲黄小苒来这么一下。
“我还以为你布下的局能顶至少九道天雷呢,”荀若素感叹,“眼看着要被劈坏了。”
薛彤看着她的装模作样,气不打一处来,偏偏面子上?轻飘飘的云淡风轻,“那可是天雷,你本事大可以出去扛一下。”
“像我这样心好的人做不了避雷针也引不了雷,”荀若素道,“等下一道雷劈来时,我打算扔东西上去挡一挡,否则挺不过九道。”
薛彤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伸手贴上去摸了摸荀若素的额头,“上?次发烧把你烧疯了?那是天雷,是遵循因果报应的天雷,要是你那些铜钱黄符能够抵挡,那普天之下的厉鬼都可以劫持算命的来永生不死了。”
“……我知道。”荀若素真取了两枚铜钱在手中。
看样子,薛彤这话不仅没打消她的念头,还让荀若素跃跃欲试起来。
她并不像薛彤想得那般“菩萨心肠慈悲为怀”,相较而言,荀若素其实有些不要命,她习惯性的冒险,并不怎么怕死,荀若素扪心自问,确实是有点疯。
薛彤气笑了,“你知道个屁,铜钱是你丢出去的,只要被天雷劈上?一道,它就会顺势找上你,上?下追溯八辈子,但凡这八辈子里头,你有任何不轨之举肮脏之行,它就会劈了你。”
“那薛彤,我有不轨之举肮脏之行吗?”荀若素冷静的看着她,眼里还是有一层浅浅的笑意,“天雷兴许能劈死任何人,却拿我毫无办法。”
薛彤将荀若素的目光顶了回去,只问了她一句话,“我知道你的记忆已经回来了,所以荀若素,你有没有想起,你当初是怎么入轮回的?”
等等,难不成我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