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什么情况不知道吗!还被退学!丢不丢脸!劳资早和朋友说了你一定能考上名牌大学,现在你被退学!”
“你让劳资的脸往哪搁?!”
“滚!有娘生没娘养的贱东西!”
陆孤北辍学了,高中肄业的文凭根本拿不出手,连肯德基和星巴克都不会要。他没有办法,为了活下去去做了夜场,陪酒陪笑,喝到呕吐不止,白天睡觉,夜里穿着廉价的西装去上班。偶尔遇到出手阔绰的富婆,五十多岁了,儿子都比陆孤北大,说要包养他。陆孤北就说句不好意思,富婆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一巴掌扇了过去,扇得陆孤北眼冒金星,耳鸣不断。
“不就是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故作?清高,别给脸不要脸。”
陆孤北沉默了一瞬,拿起桌上的酒,往富婆头上倒了下去。
“我Cao.你妈!”
我Cao这个Cao蛋的世界!
他被毒打了一顿后扔出了会.所,陆孤北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里,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钱,身上都是伤。实在是走投无?路了,陆孤北厚着脸皮给周珊打了电话,想借点钱去吃个饭。
尽管分?开的确不太体面,而且两个人都被退了学,但是陆孤北想着周珊那么喜欢自己,不说别的,钱应该能稍微借他一点吧。因为之前的事,周珊现在的开销被父母管得很?严,她身上只有现金,陆孤北没办法,浑身是伤的去见了周珊。
那个女孩看到了他,就红了眼眶,冲上来抱着他开始哭,哭着问是谁把他打成这个样子,怎么能把他打成这个样子。她带他去了诊所,去吃饭,两菜一汤陆孤北吃个Jing光。嗓子?被米饭噎住的时候,周珊递给他一杯水,心疼又埋怨的说了句。
“你慢点。”
陆孤北顿住了,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蠢的女人,蠢到无可救药,连他恶劣的本性都没有看出来。他也从来没有遇到过对他这么好的女人,陆孤北至今为止的人生中,从来没有人像周珊这样对他这么好。
他们重新在一起了,偷偷的,谁也不知道。子很?苦,陆孤北很?长时间是被周珊养着的,但这个女孩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似乎只要和陆孤北在一起,哪怕是出租屋都很开心。
好景不长,周珊的父母还是发现了他们在一起的事,限制了周珊的人身自由,不让她外?出去找陆孤北。更糟糕的是,她怀孕了,带了套,但还是怀孕了。
三个月,她的父母快要气疯了,拉着周珊要去医院打掉。谁都不能接受自己女儿这么早怀孕,怀上的还是害她辍学的人的种!
可是堕胎手术当事人不同意的话,医院也没有办法强行打胎。周珊的母亲绝不死心,买来了米非司酮(堕胎药)放在了女儿的饮食里,不知道是剂量问题还是这个孩子?命不该绝,周念昔还是降生在这个世界上。
可可爱爱、白白净净,可惜先?天性听力障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珊曾经摄入过米非司酮。
陆孤北22周岁当天,他和周珊领了结婚证,那个时候他们的女儿周念昔已经三岁了,在姥姥和姥爷那里养着。周珊的父母认下了这个孩子?,毕竟是自己女儿肚子?里出来的,还姓周,但认不下一无?所有人品还不行的陆孤北。不仅不让他进门,还不允许周念昔见他,很?长一段时间周念昔都不知道自己有个爸爸。
只有周珊带她出去的时候,陆孤北才?能抱抱她、亲亲她,陪她在公园里面玩。
这是他的孩子。
陆孤北看着女儿耳朵里面的助听器,心里像被针扎似的疼。
这是他的孩子。
“这就是我这六年的现状,不被岳父和岳母承认,女儿也见不到,妻子忙着工作,而我每个月累的要死要活也只有那么丁点的收入,还要整天和人陪着笑脸。”
“怎么样,听上去是不是很可怜,是不是很解气?”
陆孤北笑着问安之。
他们在学校的游乐场旁边并肩而立,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不远处正在玩滑滑梯的周念昔身上,她一个人,没有其他的小伙伴,也能玩的不亦乐乎,完全不需要大人的担心。
“我没有这样想过。”安之听完了一大段故事,内心说实话没什么波动,最多就是可怜小念昔,妄受了这样的灾祸。
“医生说她的耳聋能治好。”
聊到正事的时候陆孤北习惯性的拿出香烟,他还没抽出来,女儿周念昔就已经走了过来,抬头静静的看着他。陆孤北失笑,在面对女儿的时候他眼里的Yin鸷一扫而空,将烟盒收回去,陆孤北摸了摸女儿的头,用手语对她说。
“好,爸爸不抽了。”
等周念昔走远,陆孤北接着说。
“先?天性听力障碍大多是感音神经性耳聋,可以佩戴助听器,也可以做人工耳蜗手术。”
“费用很贵,我目前这个状态穷极一生也没有这个钱,我的岳父岳母倒是有,但那是她们的养老金。”
“我是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