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云看着,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情,看她站在众人中央,接受着来自他们的艳羡,心里有些嫉妒,可更多的,是落寞,像是从万丈荣耀中跌落的颓丧。
她这样严肃正经,傅青松很少见到,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用手指抚了抚她的眉眼,“果然是人靠衣装啊,打扮起来就成了我养不起的模样。”
宋祁刚想开口,祁诏就转过头来,暗暗释放了些许威压,像极了怕女儿被拐走的老父亲。
宋祁将她的手拉了下来攥在手心,“我是师父养的。”
武打已经开始,三人便将注意转了过去,前面的倒没什么Jing彩,宋连成便低头饮了口茶,问道:“祁儿,这是谁啊?”
宋祁的语气不咸不淡,“我的朋友。”
“祁儿也有朋友了啊。”
拜您所赐。
“祖父,四哥呢?”
“早被抓回来了,现在在下面吧。”
“哦。”
楚淮云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锋芒,大概是跟这位四哥有过节吧。
历史总是那样相似,这次宋祁没有上台,没有跟宋源对战,可她还是从台上摔落,而她,因为感念她的牵挂,毫不犹豫地飞身过去,终归还是惹上了桃花,稳稳地将人抱在怀中。
傅青松嫌弃道:“喜新厌旧,见色忘义。”
“成何体统。”
难得老头儿跟她统一想法,傅青松朝他看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方才一紧张,宋源抓住了宋祁的衣领,领口被她扯松,露出了纤细的脖颈,挂着的长命锁也微露一角,宋源有些尴尬地将头埋在她的臂弯,没有说话。
宋醍站在上头,抱剑侃道:“五妹小小年纪,居然就懂得怜香惜玉了。”
宋祁勾唇笑了,眼底却没有笑意,“四哥还真是英武,不知道的,还以为四哥是在战场杀敌呢。”
傅青松喊道:“老不死的!把人放下!”
宋祁这才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弯腰将人放了下来,“抱歉,情急之举。”
“五妹这是想学阿娇巫服吗,四哥我可还没成亲,五妹可别太着急。”
宋祁三两步踏上了台,一手背在腰后,另一手两指合并对地指着,“四哥这是要比武招亲吗,我奉陪。”
眼看着比武台变成斗嘴赛,宋连成轻咳了声,便有人要上前阻止。
“怎么,要抱得美人归,总要先过我这关。”
“一言为定。”
宋祁只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匕首,在宋醍看来,这便是藐视他,“比武不是儿戏!”
匕首在宋祁手上转出了漂亮的圈,“骄兵必败,开始吧。”
“老头儿,你觉得你徒弟几招能赢?”
祁诏气鼓鼓地瞪了她一眼,“十招之内。”
傅青松伸出食指摇了摇,成竹在胸,“错,五十招左右。”
且看台上,那柄短短的匕首遇上长剑也丝毫没有怯懦,每一次都准确躲开了他的攻击,甚至她还能借机近身伤了他分毫,白色的身影翩若惊鸿,宛若起舞的仙子,每一刀都极有分寸,只伤其皮rou,令其还有再战的能力。
台下的看客眼花缭乱起来,这是他们最熟悉的剑法,可在她手里却变幻出了无数种形式,密密麻麻的,将对手困在其中,一点也找不出破绽。
被逼急了,野猫也有老虎的能力,宋祁忽然间放缓了剑招,勾唇一笑。长剑直抵咽喉,周围人一滞,比武岂能以命相博!宋醍在场下人的眼里已然输了。宋祁近身,冰凉的剑锋贴着颈部擦过,留下一道细线般的血痕,临刺到时,宋祁忽然转了刀锋,用刀柄重击了他的脘腹部,又快速划伤他的手臂,夺了他的剑,一脚踹向他的胸膛,整个人撞击在地上,隐约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宋祁捡起他的剑,朝他的方向掷了过去,长剑锋利,刺入了泥地。
宋祁满意地看着匕首上沾到的些许血ye,“四哥啊,看来,这美人你无福消受了。”
宋醍移动了下身体,背上传来一阵剧痛,“你——公报私仇!”
“四哥看清楚了,这匕首上才沾了一点血,方才最后一击,我可是连刀锋都转了,在场的有谁看不见吗?”
“本场规矩是比剑,你分明用了其他身法。”
宋祁凝眉思考了一会,恍然大悟般,道:“哦——四哥说的是踹你那下吗,方才见四哥那样对姑娘,我自然以为,在四哥眼里,这样的伤害算轻的,所以自然选择了最温和的办法来对付你。还是说……”
宋祁下了台,扶起他的身子按了他的背部,“唉呀,断了两根骨头,原来四哥刚刚也是想这样对待她的。真是失礼,我是误解,四哥却是蓄意了。”
宋源不明白宋祁为何帮她,只是她现在一想起那个怀抱,就忍不住心跳加快,论家世有家世,才学是众位夫子交口称赞的,武学看来也造诣颇深,这样貌……也是一等一的,除了,是个女子。可是女子又如何,她就喜欢这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