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一脸的嫌弃,像是在嘲讽那些世子打不过就告状这种卑劣的行径。
出来找人的宫人见到门口的俩人,不由分说的推着两人一起到了殿前。
院子天黑,谢明远只知道那是“施暴现场”,现在进了大殿,他看到灯光下的世子们有皮无毛的惨状,在心里替他们默哀了一瞬。
也有点理解他们为什么要回来告状了。
打成这样,不告状才是奇怪的。
几个军候目□□势汹汹的落在他们身上,有脾气爆的气的脸都发紫。可他们不敢擅自乱动,因为卫百里他们招惹不起。
招惹不起归招惹不起,但是面子上还是要过去的。
当着长辈的面,卫恣收起了之前的嘲讽,可也没给他们多几个眼色。
谢明远第一次见到这个鲜活的人,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什么是“活着”,在下一个训导军候准备接话的时候,一直沉默无声的谢明远突然开了口。
三言两语就替卫恣洗清了“冤屈”。
有了这次的革命友谊之后两个人逐渐的成为了朋友,一个打人一个埋,一个惹事一善后,两个人在同龄人中成了出名不好惹的“刺头”。
有看不惯的也只是背后说几句坏话,俩人的家世摆在那,卫家是武将之首,谢家桃李天下,俩人凑在一起,就算是皇子都要掂量掂量。
这俩人不好惹,也不好相处,卫恣虽然和其他贵女不同,但是在识人上独具慧眼,但凡是别有用心想要接近他们的,没有一个在她眼皮底下混出三个回合。
春去秋来,眼看着他们这一批长成,各方势力之间或主动或被动的也开始变动,彼时皇帝正直壮年,太子不过三岁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稚儿,皇子们未长大,但是他们背后的势力早已开始各自准备。
卫恣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的廖涵。
廖涵的父亲在京中只是个小官,但到底是个京官,总有应酬,廖涵当天就是被她爹为数不多的朋友家的姐姐带去了一个宴上。廖涵的母亲去世的早,她爹也不曾续弦,一个人把她拉扯大,她爹忙,她就自己在家中看书,自己呆习惯了,连带着人也跟着变得十分清冷。
之后的发展就像那些现代的狗血故事一样。
廖涵因为气质突出引起了别人的注意,男人们的注意是不怀好意,女人们的注意则是嫉妒心作祟。
廖涵的突然出现引起了很多让人的注意,京中的消息向来是传递最快的,廖涵一杯茶没喝完,身份已经被扒的干干净净。
嫉妒她的贵女们瞬间挺直了腰背,各种明嘲暗讽的话不要钱一样的往外蹦。
卫恣和谢明远就是在这个时候入场的。
……
谢明远说他自己一开始并不看好廖涵。
他并不理解西京那么多官家小姐,为什么卫恣独独看上她。
在他看来卫恣是耀眼的旭日,廖涵充其量只是夜空中一颗偶尔发着光的星。
后来谢明远有很长的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翻来覆去的想最终也只是说了句:
“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梦境到这便结束了,谢方寒挣扎着睁开眼,彻底清醒前脑中忽然又闪过谢明远在墓前落泪那一幕。
“醒了?”谢明远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屋里的灯光有些刺眼,她恍惚了一下认出了这是在花月楼,她抬手想要遮住光,刚有动作就发现不对。
她的手腕上困着锁,那锁链有三道,每一道都有她一指宽,她轻微有点动作,锁链就跟着“当当当”的响。
她抬头看着坐在她对面不远处的谢明远,瞬间有了气。
“谢二公子当真是不同寻常,竟然让一个孩子拜墓的时候给她的母亲上迷香!”
她说着又想到谢明远对她说的让她给廖涵也上一炷,顿时脸色更加难看。
“还找借口让我上两炷?”
“是担心迷药的药效不够,我醒的太早耽误你的安排?”
不就是Yin阳怪气么,谁不会。
“嗯对。”谢明远竟然点头应了下来。
“暗卫说你身手很好,若是想毫发无损的制住你,至少需要十个人”谢明远虽然生着一双含情的桃花眼,可若神情冷下来也是能看出其中的疏离和冷漠。
哪有一分温情。
谢明远语气淡淡:“我不想惊扰到她们两个。”
谢方寒嗤笑一声:“所以就折腾我呗。”
她是真的服了,迷药的劲没彻底散掉,她到现在身体都是软的,但凡还有点力气,她现在都会起来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社会毒打。
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人话么?
她又不是不通情理,和她好好说她也不是不能配合,就非得Yin谋论一下然后采用个极端措施?
她越想越气,脱口而出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娘?”
要是不喜欢能做到这种程度?
如果谢明远回答是,那可真就是“Jing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