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生锁于宫墙,直到被和亲到大越,才有幸出了那Jing致的牢笼,她第一次看到这副景色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感慨,难过,还是为了筹谋连沿途的景色都无心赏去一个目光?
“逸之。”
谢方寒听到冯玉叫她。
“怎么了师父?”她回道。
冯玉:“西京过来的粮草不出两日就要到了,你真的打算和大越那边谈判,用粮草换回失地?”
谢方寒笑了。
笑容比北地的阳光还要灿烂。
冯玉听到她说:“谈判当然是要谈的,粮草么……”
冯玉看向她,就见自家徒弟目光悠远的看向北方。
“师父”她轻轻道:“你记得陈师父说过我的这么多话,那还记得他最常说我的那句么?”
冯玉只是看着她,没有出声。
谢方寒看着北方自顾自的继续说道:“陈师父最常对我说的,是意气用事,兵家大忌。”
冯玉微微皱眉。
谢方寒回头,脸上虽还挂着笑,可语气里端的是杀意凛然:“在我踏出西京开始,我就没想过让大越人全须全尾的退回去,他们敢对晏瑜棠有心思,那就别怪我要他们的命。”
“命没了,也就没心思了。”
第46章 46
谢方寒用实际行动告诉北地的所有人,她的话真的不是只是说说的。
暗卫当夜就摸进了怀春城——那是大越现在主力驻扎的距离隔天关最近的城池。
谢方寒亲自提笔写了一封气死人不偿命的信交给暗卫。
暗卫在第二晚回到隔天关的,据他汇报,大越那边的话事人早上醒来后异常的暴躁,但是却诡异的没有迁怒城中的百姓。
营帐内的将军们听到暗卫这般回答,纷纷松了一口气。
萧迪更是主动的询问谢方寒接下来的打算。
谢方寒:“再逼一逼,还不够。”
冯玉和萧迪对了个眼神,吴啸山不解的问出声:“你到底想做什么?”
谢方寒也不瞒着,对着屋里的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大越来犯的时机太巧了,刚过完年就开始为今年冬天做准备?并且又刚刚好抓住大晏内乱的时机出兵犯难,我个人怀疑,朝中是有他们的内应。”
冯玉点了下头,接着她的话说:“这一点我们也有怀疑,但是具体是谁,我们常年在北境,西京局势不算通透,一时半会倒是想不出。”
“我觉得是二皇子。”谢方寒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她的第一怀疑对象其实是谢家,但是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结论。一是和书中的时间对不上,太早了。二是大越的出兵过于仓促,谢家父子筹谋了这么多年,虎头蛇尾的不像他们的作风。
不是谢家,那就是西京高层还有人通敌卖国。
有实力又有能力,并且还有理由这么做的,巴拉手指头数数也就是那三个搞事情的皇子了。
“大皇子胆子小,又很注重自己皇家的身份,通敌卖国的事他不敢也不会。”
“三皇子是个草包,他母亲家中势大,但是格局不够,这么大手笔的后路,他们想不到。”
“二皇子上过战场,本身又是个不择手段的人,论怀疑他的可能性最大。”
冯玉皱眉:“我听说三王谋乱那晚,只有二皇子没有抓到?”
“是。”谢方寒点头,“拓城那边也没找到他的人,大内密探还在秘密追查。”
吴啸山突然插话:“那他有没有可能逃去了大越?”
此话一出,帐内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若是真的如此,大晏虽无近忧但必有远患。
二皇子是带过兵的,本身又是皇子,他知道的要远比一般的叛将多得多。
吴啸山看着在座的人因为自己的话沉默下来,连忙开口补救:“我只是随口一说,也不一定就是这样。”
萧迪摇了摇头,脸上的疤痕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十分骇人,而他说出的话却比之更甚:“之前在连山关被少将军杀掉的驻将就是二皇子手下的……”
他抬头看向谢方寒,脸色凝重:“这是他见到我们后亲口说的。”
营帐内再度安静下来,每个人的神色都十分的沉重,也不知是因为局势,还是因为二皇子。
谢方寒是最先回过神的,在场都是战场老将了,二皇子的事动摇不了他们的心,不过有所忧虑也是必然的。
不管怎么说,士气不能散。
她点了点桌子,敲醒了还在各自琢磨的三人,“三位将军不必忧虑。二皇子的事,现在还不能就这么下定论,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收复失地。”
营帐内的气氛随着谢方寒的话缓和了下来。
吴啸山点头赞同:“对,少将军说的在理,二皇子的事我们现在想也没有用,他又没站在我们眼前说他叛国去了大越,我们现在还是要想办法把余下的城池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