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的时间是很宝贵的,你们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哎呦我的天,你这脸色怎么这么差?你这孩子怎么了?”
“她可能是低血糖。”
毛毛也跟着挤了进来,毛手毛脚的就塞了颗糖进了简以溪的嘴。
小姑姑担心地弯腰望着简以溪,“能不能行?不行就跟神父说一声,婚礼暂缓,先看看医生。”
简以溪惨白着脸看向安沐,毛毛的糖塞在她嘴里,顶得脸颊鼓起圆圆的一团。
安沐面无表情道:“客人都来了,怎么样也得给他们个说法,走吧简以溪,跟我一块儿去。”
安沐拽起简以溪,不去看她死灰般的脸,径直去了大堂,毛毛小跑着过来帮她俩盖好了头纱。
正常婚礼应该是新郎先上场,然后新娘挽着父亲上场,由父亲亲自交到新郎手中,可她们两个都是新娘,改成两个一块儿上场倒也算正常。
宾客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都带着祝福看着两人,安沐拉着简以溪到了神父跟前。
神父主持过上百场婚礼,同性的异性的都有,很自然就进入了正题。
开场白后,神父问到了关键问题。
“安沐女士,你愿意接受孟希女士作为你的合法妻子吗?”
安沐微抬眼帘望着简以溪,明明都比她高了,怎么还像个孩子?
她凝视着简以溪惶惶不安的眸子,“我愿意”三个字滚到嘴边又变成了:“华夏有句谚语,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姜太公的鱼钩从来都是直的,能钓上来的都是自愿的。”
简以溪微微睁大眼,熏红的眼眶rou眼可见迅速聚集了眼泪,她拼命忍耐都没能忍住,眼泪顺着脸颊划过脸颊,带走了她所有的不安与恐惧。
婚礼就适合热闹,二哥在宾客席吹起了口哨,毛毛笑着起哄,不少人吆喝着让安沐亲下去。
神父一头雾水,他听不懂汉语,只能温和提示她说法语,不然他没办法证婚。
安沐深吸了一口气,专注又肃穆地回答:“Oui,jeleveux.”
神父满意点头,又问:“孟希女士,你愿意接受安沐女士作为你的合法妻子吗?”
简以溪像是慢了半拍,神父问了一遍没反应,问到第二遍,她突然扑过去一把搂住了安沐,扣着她的后脑就吻,台下一片欢腾,神父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倒还算淡定,只是法语提醒她们先主持完仪式再亲。
然而简以溪根本听不到,或者说听到了也不懂,她虽然自学过法语,可毕竟只是自学,这种地方腔调浓郁的她是不懂的。
简以溪吻得专注而热烈,完全忽略了周围的一切,心头大石骤然落地,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总觉得怎么吻都不够,恨不得一口将安沐吞进肚子,永远在一起。
最后还是安沐咬了简以溪,简以溪才恢复理智,带着满嘴甜猩乖得像个鹌鹑。
“我愿意!”
“不是,是说法语。”安沐道,
简以溪从善如流:“Yes,Ido.”
毛毛在下面笑得肚子疼,“这是亲傻了吧?法语英语都搞不清了?”
简以溪不自然地咳了一下,她不敢说她把法语的“我愿意”忘了。
安沐无奈摇头,抿了下微微红肿的唇瓣,小声提醒:“Oui,jeleveux.”
简以溪垂眸小心帮她盖上头纱。
“Oui,jeleveux.”
轻轻的一句,载着千言万语,安沐还没反应过来她干嘛拽了她的头纱又给她盖上,那边神父已经让交换戒指了。
戴了戒指,神父宣告两人成为合法伴侣,说新娘可以亲吻新娘了,安沐才明白过来。
简以溪一改之前的粗鲁,郑重又神圣的掀开她的白纱,温柔地吻上她的唇。
“我爱你安沐,我爱你。”
安沐动容,想顺势也说出那三个字,可最终也没有说出来。
这时候说,只怕简以溪也只会当她是气氛使然,并不会信。
还是……再等等吧。
忙碌了一天,终于洗干净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安沐以为简以溪会迫不及待靠过来,却没想到她竟趴在阳台看着夜色中的巴黎,一颗两颗的数星星。
“你能数得清吗?”
简以溪转眸望来,远处霓虹闪烁,头顶弯月遥挂,夜风拂乱她微shi的长发,屋灯暖白的光勾勒着她娇劲的线条,不知不觉间,她似乎已成长的足以让她依靠。
看到她,原本幽沉的黑瞳瞬间漾起璀璨的星芒。
“天上的星星我当然数不清,可地上的我数得清。”
“地上的?”
安沐趴在扶栏,望着万家灯火,笑道:“这能数的清算你厉害。”
“那怎么能算星星?那都是人工灯。”
“那什么是星星?”
简以溪撩起安沐飞舞的一缕发丝,垂眸轻吻。
嫣红的唇,纤密的长睫,蜜茶色的发丝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