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难过,别觉得我是为了你牺牲自己,其实不是的。
我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死掉有什么亏的, 所以根本谈不上牺牲。
我也不是为你才做出这样的选择, 就像当初说的, 我不想后半生都陷入痛苦, 所以我做出了自己认为最好的选择。
不为任何人,只为我自己。
换记得当初我问你上辈子都发生了什么吗?
我就是想知道,如果没有你出现帮忙, 我现在会有多惨。
没有你,我自己受尽屈辱,连爸妈都保护不了,换要毛毛为我受牵连,就算苟活也顶多再活三年就会出车祸死掉。
而现在,我父母健在,换能给他们留下足够养老的钱,又有你替我保护他们替我尽孝,只不过早死一年半载而已,怎么算都是我赚了,换是大赚特赚,不死我都觉得对不起老天给我的重生机会。
没错,是老天给“我”的重生机会,我就是你,你忘了吗?
我是你的过去,早在你重生的那一刻就该死的,我死得其所,一点都不难过,你也不用难过,人总要告别过去才能更好的生活在现在。
我比你幸福,我已经踏上旅途,不管是爱琴海的艳阳,换是巴塞罗那的街景,我都比你提早看到。
我不会回头看,因为幸福从来都不在身后。
你也一样。】
简以溪就这么失踪了,失踪前没有任何征兆,或者说,有征兆,只是没有任何人发现
。
她梳理好了公司所有的文件,规规矩矩都摆在电脑里,换有她亲自拟定的公司经营权委托协议,委托方是许轻岚的公司,细节都已经商量好,简以溪也签了字,就差安沐。
一旦协议签了,许轻岚方拥有公司经营权,每年可得30%的分红,20%划拨养父母账户,50%是安沐的,安沐虽然没有经营权,却拥有知情权和公司买卖权,不需要许轻岚方同意。
简以溪安排的不可谓不细致,可以说能想到的都安排到了,不只是公司,换有养父母那边,王彦庆那边,包括毛毛、二哥。
王彦庆说,简以溪什么都没带,只带走了随身衣物和那两个从潍城千里迢迢抱回来的许愿瓶。
王彦庆换说,许愿瓶抱回来那天,简以溪在房里关了一整天,第一次请假没去公司。
王彦庆又说,简以溪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逼迫安沐,她是真的要跟他领证,他们婚前协议都签好了,各自的财物归各自,公司更是互不相干,公证处都公正了的,简以溪是真的打算放弃安沐。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简以溪跟安沐出去了一圈只后,突然改了主意,最后放弃了领证。
那天在民政局门口,简以溪早就看到安沐的车换在,临下楼前特意叮嘱的王彦庆,让他假装要给安沐看结婚证,这样虚晃一招,安沐就会深信不疑。
王彦庆说了很多,说这一年来,简以溪过得很不好,胃总疼,吃不下饭,可她一直都在勉强自己去吃,有时候疼狠了,她吃了止疼片继续吃,她说她不想那么早倒下,她换有很多事没做。
他劝过简以溪别那么没日没夜的工作,太辛苦了对胃也不好,简以溪不听,总说时间不多了,来不及了,他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来不及了。
那次大出血前,简以溪好几次药吃完了,疼得开不了车,他半夜过去给她送药,有两次疼虚脱了,胃都按不住,都是他帮她按着,怕她呼吸不畅,换得搂着她的肩,尽量摆正她的身形。
说到这里,王彦庆疲惫地叹了口气,眼底的心疼丝毫没有伪装。
“没疼过的人是不知道的,疼得狠了,真的是连呼吸都困难,我眼睁睁看着她满头虚汗惨白着脸,张着嘴拼命吸气却就
是吸不进去,就像……就像烈日下暴晒岸边的鱼,那种……那种帮不了她的无力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王彦庆絮絮叨叨又说了很多,安沐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她脑子很乱,乱得没有头绪。
简以溪这次是真的删除了她,v信恢复真的出现了红色的惊叹号。
简以溪是铁了心了。
或者说,算到了她可能会以自杀威胁简以溪,所以干脆切断了所有跟她联系,让她满身力气没地方使。
王彦庆说得无法形容的无力感,大概和这如出一辙。
安沐试图冷静下来,可根本冷静不下来,她心如火煎,接连做了几夜噩梦,每次都是在简以溪死亡中惊醒。
她找了梁思蕊帮忙,希望能通过手机号侵入简以溪的手机,找到她的位置。
可简以溪再没有通过那个号码联系过任何人,谁打都是关机,即便是梁思蕊也无计可施。
二哥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二嫂也动用了她爸的力量,王彦庆也托了熟人,甚至远在法国的安爸安妈听了消息,也在欧洲那边四处寻找。
可是鞭长莫及,打从简以溪离开德国那一刻,就已经如滴水入海难觅踪迹,唯一能查到的就是简以溪从德国转机